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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旧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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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烟刚被送还庵内,静雨就在第一时间去探察了柳寒烟的身体状况。她这几十年来都在精研药草,自是一看便知柳寒烟是中了催情药物之毒,她急忙带人给柳寒烟配制解药,这一切都忙完才来接见陈子俊。

陈子俊听闻柳寒烟无碍,暗暗松了一口气。

静雨又问道:“寒烟那孩子脖颈处怎么有一道伤痕?她又怎么会身中情毒?还请少侠为贫尼解惑。”

陈子俊便从空棺谷内柳寒烟留下助他开始讲起,滔滔不绝的一直讲到自己送柳寒烟回到思过庵。

当然,如何捉弄封、刘两人的那段,他略去了没讲。

静雨三人静静的听着陈子俊讲完,三人的心里都对九阴山贼人的卑劣行径大加鄙夷,对柳寒烟差点就自刎身亡感到悲愤,更对陈子俊的血能救治柳寒烟感到惊奇。

静雨轻咳了一声,对陈子俊道:“原来少侠也不知寒烟是如何遭遇那两人的。”

陈子俊道:“正是,柳姑娘比晚辈先行离开空棺谷,待晚辈再遇到她时,她怕是已被那两贼困住多时了。”

静雨缓缓点头道:“恕贫尼直言,少侠的这番言语,实在让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贫尼坚信少侠所言不虚,贫尼在这里替寒烟多谢少侠仗义相助,对少侠的人品更感佩服。”说完,对陈子俊微微欠身一礼。

陈子俊明白静雨师太是说,自己在柳寒烟身中情毒的情况下,不但没有趁人之危,反而不远千里送她回来,他忙闪身还礼:“晚辈不敢居功,刚刚晚辈也讲过,此事归根结底晚辈也难逃其责。”

静雨师太话锋一转道:“思闲回庵后,谈及少侠的修为人品大为叹服,倒是她心里愧疚当时弃少侠与寒烟而去,已成心结,这不儿约在两个时辰前,竟想着要自缢,还好被其他弟子及时发现。”

陈子俊大惊站起:“这怎么使得?!”

静雨师太微笑着冲陈子俊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这才缓缓道:“她现在已经不碍事了,我已将寒烟你俩平安回返的消息告诉了她,想是她的心结已解。”

陈子俊长出了一口气,连道:“这就好,这就好……”他心道,怪不得刚才提及思闲师父,思清两尼表情怪异,原来是这么回事。

静雨微笑点头,转头对思清二人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有几句话要跟陈少侠单独说。”

思清二人闻言起身,施礼离去。

厅堂内顿时静了下来,过了有那么一会,静雨问陈子俊道:“少侠可知我是谁?”

陈子俊心中早有准备,对静雨师太这么突兀的一问也不奇怪,坦然道:“若晚辈猜得不错,师太便是‘道圣’吴道子之徒,人称‘太元飞燕’的李晨雨。”

静雨先是一愣,随后缓缓点头道:“真没想到少侠能猜出我的身份,贫尼先前听思闲说,少侠的身法与我传与她们的身法极其相似,剑法中也有‘清风十三式’的影子,我就想到少侠的师门或与贫尼极有渊源,刚才少侠又自称陈子俊,贫尼便知自己所猜不错。“她又疑惑的问道:“奇怪的是,少侠与贫尼分明是初次见面,因何能猜出贫尼的身份?”

陈子俊也不隐瞒,对静雨说道:“晚辈与您虽从未见过面,可是晚辈却在爷爷那里看过您的画像,故此才会认出来。”

静雨又是一愣,沉默半晌,才缓缓说道:“你爷爷可还好吗?”

陈子俊答道:“他老人家身体很不错,只是一直对您心怀挂牵。”

静雨闻言眼圈泛红,缓缓说道:“是我对不起恩师与师兄,若不是因为我,韩争不会做出这等忤逆之事来,太元门也不会覆灭,恩师他老人家更不会身殒……”说着说着竟掉下泪来,可见几十年过去了,她对师父及师门的感情依然未变。

陈子俊忍不住问道:“这件事怕是跟您没什么关系,爷爷也曾跟晚辈讲过太元门覆灭的那段往事,听他说韩争是觊觎三冥玉碟才背叛了师门。”

静雨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他若想借用三冥玉碟体悟天道,恩师怎会不给?何必舍近求远?”

陈子俊奇道:“那他为何还要背叛师门?”

静雨师太面露为难,她本不想说,但看陈子俊一脸的好奇,这才说道:“孩子,这段往事我埋在心中多年从未跟人讲过,你既然不是外人,又想知道原委,我就跟你说说也无不可。”

陈子俊连忙坐正了身子,凝神倾听。

“说来都是冤孽!”

静雨深深叹了口气:“韩争自小就性子孤僻,入门之后与门中师兄弟们相处得并不融洽,唯独跟我很合得来……那是在他入门十多年后,有一天练剑完毕,韩争叫住我,说有些话要说与我听……却不想韩争竟是向我倾吐爱慕……”

说到这里,静雨师太脸色微红,她偷瞥了陈子俊一眼,继续道:“其实与韩争一同在恩师门下修炼那么多年,我对他也有好感,再加上那时的我正是年少芳华,对感情事难免心生向往,也就没有出言拒绝……哪知又过了两年,恩师竟提出将我嫁与大师兄,韩争当然出面反对,说我与他已经私定终身,恩师气极,怪我俩瞒着他,更要将我嫁与大师兄,大师兄对我很好,我自然体会得到,可这种事怎能强求?韩争为此与恩师大大吵了一架,恩师大怒,要废他修为,在我和大师兄苦苦哀求下,才改为罚他面壁思过一年,哎!想是那时韩争就起了反心……”

静雨师太沉默片刻,又道:“韩争如此一闹,再加上我也不同意嫁与大师兄,恩师便不再提及此事,韩争面壁结束后,竟对恩师旧事重提,恩师要他认错,可韩争性格倔强拒不服软,两人关系越闹越僵,韩争知道再说也无用,就发愤修炼,十几年后,终于在剑法上超越了恩师,也在仙林中闯出了‘鬼剑’的名号,在这期间他曾两次找到我,要我随他远走高飞,可我打小在恩师身边长大,恩师又待我如父,我怎忍心不告而去?其实恩师也曾对我讲过,只要韩争开口认错,就成全我俩,韩争来找我时,我便劝他去跟恩师认错,韩争非但宁死不肯,更是说上许多忤逆之言,我威胁他若要再说此等言语,就与他恩断义绝,他见我如此对他,对我的态度也渐渐冷淡,打那儿开始他就时常下山游历,往往一年半载才回来一次,哎!恩师与他只顾斗气,都不曾顾及到我内心是何等痛苦……”说到这里,她潸然泪下。

陈子俊当时听爷爷陈云之一面之词,对韩争自是恨极,只道他是一个欺师灭祖的小人,可今日听静雨如此一讲,暗自猜想,几十年前韩争背叛太元门,做出引贼弑师之事,也许并非是为了“三冥玉牒”,这其中的感情纠葛怕是占了多半,韩争所为固然不可饶恕,可“道圣”祖师爷做的也不能说全对,这其中孰是孰非很难有一个公平的决断。

他见静雨虽已出家多年,提起这些旧事,还会如此动情,可见她当时夹在祖师爷与韩争当中,要承受多大痛楚。

静雨抹了把眼泪,继续道:“忽有一日,韩争一改冷淡态度,前来找我说,要我陪他下山游历,我见他对我态度好转,心中欢喜,便一口应承下来,韩争又说恩师定不会同意我俩儿同行,因此他与我约定了一个地点,他先下山,要我几日后再跟恩师告假,去约定地点找他,次日他便下山离去……”

“几日后我去向恩师告假,恩师竟一口道破我下山是想与韩争一同出去游历,我心中惊慌,哪知恩师非但毫没刁难,更欣然恩准,还言道,以前是他太过固执,过多干涉了我们的儿女情事,其实我们这三个亲传弟子中他最喜欢的还是韩争,恩师要我转告韩争,他不会再干涉我俩,我高兴得落泪,对恩师千恩万谢,兴冲冲下山去约好的地点找韩争,好把这个好消息告知于他,哪知到了约定地点却不见韩争的人影,我足足等了三日也没等到他,猜他或许是被别的事情牵绊,因此无法前来,便独自黯然回山……”

“哪知回山后我竟看到的是山毁人亡的景象,我心中既感悲痛,又感到惊骇,当时太元门的实力,在仙林中可谓首屈一指,光是护山大阵等闲仙林中人连碰都不敢碰,究竟是何人动用了何等的力量,能将我太元门在几日内毁灭?我遍寻平顶山,终于找到了恩师及众同门的墓地,跪在恩师墓前哭了许久,我急欲知道是何人灭我太元门,强自抑制住悲痛,见所有墓碑都是大师兄所立,唯独缺少韩争的墓碑,当时我猜想或许是他还未归山,因此躲过一劫,我想只要找到大师兄就一定能为我解开心中谜团,便又开始找寻大师兄……”

陈子俊插口道:“那时爷爷怕是早已离开平顶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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