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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五章 适者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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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清把脸一沉,杀机顿起,“小兵,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你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吗?”

“你在威胁我?”脸皮松弛的军官紧了紧身上穿着的制服,气势汹汹地看着面前二人,“知道这身军装的含义吗?它代表着任何个人和组织都没有威胁我的权力,否则,就准备开战吧!”

卫清面向一旁,不屑和对方触碰眼神,以盛气凌人的口吻说:“我懒得跟你废话,本军尉军务繁忙,没时间陪你过家家。你回去跟你的主子回话,黄毛我是告定了,人你是扒不出来的。如果想公报私仇,就让他自己来找我。”

那军官佯装不解,问:“什么黄毛?什么公报私仇?你可不要乱扣帽子。”稍一停顿,他又说:“我这次来,是奉地区领导人Lehmann将军之命护送你去巴黎,你掌管了‘军尉’之令牌,总需得到许可证才行,否则就没人认你的权力。”

这时,扎基不动声色的冲卫清打了个手势,那意思是说:‘雷曼将军就是黄毛的舅舅。’

这下,卫清知道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淡淡地对来者说:“你先回去,等我哪天有空了,自然会去找他。”

那军官笑了起来:“卫清,你当我是草包啊?你要是一辈子都没空,Lehmann将军岂不是要白等你一辈子。”

“那你就让雷曼自己来找我!”

“凭什么?”军官甚是气恼,“你一个小小的军士自封军尉倒也罢了,还敢指使地区领导人Lehmann将军跑腿,你眼里还有没有军规律例?!今天,我把话给你讲明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卫清的倔强脾气也上来了,斜着白不呲咧的眼睛看了看对方,说:“嘿~,你这个饭桶,想拿官衔压我是吧。”

“你”那军官正欲动武,却又担心自己不是对手。便妥协下来,换上一副乞求的嘴脸:“卫清军尉,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是一个军士,通过不正当手段夺取军尉的权力倒也罢了,却还处处与人作对,你图什么呀?这里不是法外之地,你这样目无法纪,上面迟早是要怪罪下来的。Lehmann将军传唤你去巴黎,就是要赋予你许可证,也好让你光明正大的担当军尉之职,这也是为了你好。就算你不给Lehmann将军面子,我也要恳求你跟着我走一趟,我只是个传令兵,不值得你过不去!鄙人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失了业是小事,家人们可就要遭殃啦”

这军官一口伶牙俐齿,一直说到让卫清心软下来。

“好吧!”卫清心软下来,但还是铁青着脸,怒气未消:“你的雷曼将军最好老实点,别摆什么鸿门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先请吧,我随后就来!”

那军官倒退了一步,含含糊糊地说:“上级传唤下属,这本是例行性公事,哪有什么鸿门宴,太过了哈”然后,他就出了修道院,在大门外等候卫清。

卫清心知肚明,这次传唤铁定是鸿门宴。毕竟,地区领导人都是暗夜猎手出身,在前沿拼杀了那么多年凭借军功才换得官位,设下鸿门宴杀人灭口,这又有何不敢呢。况且,卫清现在没有任何职位,如果被灭口,没有人会追查的。

尽管心知肚明,可他还是打算去会一会那个雷曼。

说到底,本事——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卫清深吸一口凉爽的空气,挺直宽阔的胸膛,从院内的晾衣绳上随便拿起一件大衣穿上,然后叮嘱扎基说:“参谋军士,我出去个把钟头也可能永远都不回来。里昂的安全形势已经趋于好转,接下来你的首要任务就是拓展生存空间,不要怕,放手去干吧!”说完,转身走出了院子,临出大门的时候,又说:“把牢房里关押的弯刀兵统统杀掉,野蛮的哥萨克人会有正规军对付,不用担心他们会卷土重来。”

很快,那军官就引着卫清从里昂一路来到巴黎。

巴黎,是地区领导人的驻地。

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座别墅里,卫清见到了那个雷曼将军。

他是个德国人,四十岁上下,留着个性的两撇大胡子,头有点儿秃,鼻孔里的毛也没修剪过,一直伸出老长,完全没有一点地区领导人该有的气质,倒像个邋里邋遢的糟老头儿。

此时,卫清正在心里骂开了:“这个该死的魂淡,他还真会享受。这镀金大门的别墅,得花多少钱啊?不知道他捞了新世界多少钱呢,下流坯子,一点都不低调,学人家富豪摆阔气,暗夜猎手的精神都让他丢到下水道里去了。我们在前沿拼死拼活,他在这儿坐享其成,在其位不谋其政,毫无作为”

一个劲儿在暗骂,他心头的滋味真是不可名状。

那军官走近雷曼,汇报道:“Lehmann将军,卫清已经带到。”说着,指了指卫清。

雷曼正坐在炉壁旁烤着火呢!

不等对方站起来,卫清就直接走过去,“就你是雷曼将军?别打什么传我许可证的幌子了,找我来有什么事,不妨开门见山的说吧!”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观察过了,这别墅没有设置警卫,显然是雷曼的家。如果真发生冲突,他可以毫无顾及的杀死对方。

雷曼没料到对方会是个硬钉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思忖了片刻,挥手打发那军官离开,并关起房门,坦言对卫清说:“本将军叫你来,确实是要给你正式的任命,你看,委任公文我都已经写好了,上面盖有我的大印。”说着,拿出一份公文出来,样子像极了委任文书。

“给我吧!”卫清伸手欲拿。

然而,雷曼却手一缩,把公文收了回去。饶有兴趣的盯着卫清,说道:“别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有什么事,说吧!”卫清把两手往口袋里一插,侧过身去,整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势。

雷曼说道:“在正式任命你之前,我有一事不明,还请你为我解答。请问,黄毛可是你抓起来的?既然以滥用军权和泄漏机密等十几条罪名起诉他,那你可得提供证据才行啊!”

“当然有证据。”

“可是,我听说,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向法庭方面提供任何一条有用的证据呢!”

“证据正在整理。而且,距离事发不过一日,没那么快”

“既然没确凿的证据,凭什么抓人?”

雷曼无赖的态度激怒了卫清。他朝对方逼近一步,用不容争辩的语气说:“我是暗夜猎手,对待任何事情都有便宜行事之权,对任何部门都有提醒和监管的权力。我既然推翻他,又逮捕他,那他就一定有罪。”

雷曼说:“我也是暗夜猎手出身,我怎么不知道你可以行使这种权力?”

“混账~”卫清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老家伙,你是不是烤太多的火,脑子被烧焦了?整个新世界的人都认这种事,你凭什么不认?我姑且算你糊涂了,可你叫我来是干嘛的??”

他传唤他来就是要赋予他正式的任命书的。

雷曼是承认卫清的所做所为的。

只是,关系到他外甥,所以,他丧失了身为地区领导人的原则。不过,这一点对于卫清来说,那是心知肚明。

雷曼掩饰的很好,他也不生气,还佯装关怀的态度,说:“卫清军尉,我也是为你好啊!虽说暗夜猎手具备这样的权力,可我就怕有些人太过年轻,容易冲动,万一做下错事,那可就冤枉好人啦!”

“暗夜猎手就是真理,你见哪个暗夜猎手做过错事?除非他脑子被火烧焦了!”卫清损起人来毫不留情。

“你”雷曼彻底感到对方是碰不得的硬钉子,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卫清,不怕实话告诉你,黄毛是我外甥,而我我是大洲领导人。我说他没罪,他就没罪!”说话时,他刻意加重了大洲领导人这几个字眼。

卫清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什么大洲领导人,你我心里都明白,这衔头是虚的,只有实力才是实的。”然后,他又面向对方,语气很冲的说:“谁乐意说他没罪谁就说去好了,反正我是不认。老头儿,你要是再啰嗦,我立马送你上西天。你这个腐败分子也不寻思寻思,你的功力还剩下多少,自诩暗夜猎手出身,不过徒有虚名罢了,还敢在我面前摆臭架子。”

雷曼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紫一会儿又苍白,可他就是很能忍耐,一直隐忍不发作。“这么说,你当真不打算饶过黄毛?”

“休想!”卫清丝毫不尊重对方。雷曼还不配得到他的尊重。语气依然很冲、很难听:“你算老几呀,凭什么你说放人我就要放人?我卫清当的是新世界的战士,不是你雷曼家的宠物狗,凭什么对你言听计从呢?你给我一个理由听听。”

雷曼的脸色变换不定,显是忍耐到了极限。

见对方不答话,卫清便唾了一口,转身离开,“老头儿,你还是别想外甥了,想想怎么自保吧!今天,看在同为暗夜猎手出身的情份上,我不杀你,算你走运。别以为我是怕了你,我只不过是可怜你罢了,可怜你这个堂堂暗夜猎手竟腐坏到这种地步。”

“信口雌黄的小儿,休走——”

雷曼的怒火终于爆发。

卫清头也不回,“本军尉军务繁忙,本时间陪你在这里玩过家家的游戏。”

雷曼闪身拦住卫清的去路,并掏出了手枪来,“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卫清没有作声,只是死死地盯着对方,脑子里掠过一个清晰而明确的想法:“杀人灭口”

谈判不成,就要杀人灭口。

卫清不接受雷曼的一纸空文,也不答应放他的外甥黄毛,所以,他就要杀人灭口。

镀金大门关闭着。

风从门缝中灌进来,吹的炉壁里的火苗抖动着,时起时落。整个房间静悄悄,只有木材燃烧时发出的哔剥声。

‘呯——’

枪声响起!

雷曼没有迟疑,他毫不犹豫的朝着卫清开枪了。

诡异的是,那子弹却穿过了卫清的身体,就像穿过一道虚影一样的,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紧接着,一把冰凉的剑从后面伸过来,架在了雷曼的脖子上。“老头儿,是你自己宣判死刑的,可不要怪我,我只是执行罢了!”说着,手腕轻轻一动,锋利的剑刃就割破了雷曼的颈部静脉。

卫清对雷曼的仇恨很深、很强,他憎恶和仇视所有的腐坏分子。

假如卫清没有完成突破,假如他是个实力平平的小刺客,假如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人,那他今天岂不是死定了嘛?就算不死,也要苟且活在别人的淫威之下。

门被推开了,先前那个军官提着枪闯进来。

卫清随手把枪夺了过来,“小子,看在你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我劝你不要太顽固。你是堂堂安全部队的战士,吃的是新世界的俸禄,拿的是新世界的军饷,却跑来这儿当别人的家丁,你就不嫌丟尊严!!!”

那军官怔怔地站在原地。还没等他回过神儿来,卫清已经离开了别墅。

一刻钟过后,卫清杀死雷曼的消息就被报到欧洲总执事杜菲那里。杜菲一面派人缉拿卫清,一面把这一情况上报给齐羽。

一个小时过后,杜菲的亲兵把卫清抓捕归案——在后者没有反抗的情况下!

双方一见面,杜菲就又气恼又好奇的仔细端详起卫清,“你就是卫清啊,我经常能听到你的名字,用一句俗语来说: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们俩在此之前没有会过面。

就算有见面过,也不会留意对方。

这次见面,算是第一次正式接触。

“少卖口乖!”卫清先入为主的认为眼前之人也是个腐坏分子。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蛇鼠一窝,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要是替黄毛求情的,我连你一起灭。杀了你,我还担得起!”说着,就掣出蝉翼架在杜菲的脖子上。

立时,亲兵们齐刷刷把枪口指向卫清。

杜菲笑了一笑,道:“卫清,你杀了雷曼将军,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害怕吗?”

“怕什么?”卫清瞪起双眼,活像被鬼掐了脖子一样,“要是连这点狗屁倒灶的事也怕,我也就不当这个暗夜猎手了,早退役了。”

“都把枪放下,这在他面前就是个烧火棍。”杜菲示意亲兵们放下枪。然后,又对卫清说:“我知道,你现在变的很厉害,你再也不是先前那个平凡人了。此外,你的妻子也不再是专职杀手,而是身居要职的总教官,所以,你比以前更有资本多管闲事”

卫清动了动手指,锋利的剑刃在对方脖子上割了一道口子。

杜菲的话也戛然而止。

“杜菲”面对着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杜菲,卫清一点儿也不留情面。带有警告的意味说:“我知道你很有能力,深得元帅的喜欢,年纪轻轻就当上大洲领导人,可谓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不过,我得提醒你,身为大洲领导人,可得要谨言慎行,有些话不要乱说为好。要知道,我老卫清可是很厉害的,灭了你,也只是动动手指的工夫。你官衔比我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我比你厉害,杀你,何患宝剑不锋利!”

对方可以说他,甚至是诋毁他、骂他,但是,却不能把苗头烧到零零八的身上。杜菲就是触碰到他的底线了,这才让他起了杀机。任何人都不能忽视他保护家人的本能。

杜菲打了个战栗,“没有人要强加给你罪名,还请把剑从我脖子上拿开,免得失手发生意外!”

“暗夜猎手什么时候失过手?你找个例子说给我听听。”卫清拒绝收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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