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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三章 精神迷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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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点时间,找点空闲,带上饮料马扎,享受一个暗淡的星光浴。

C3P1,这条细细的防线显得格外安宁,安宁中带有一些不平静。

因为战斗力薄弱,所以它并不处在最前沿,反而是处在靠后的位置,即便敌人有任何企图,在到达这里之前也会被前面几条防线上的人扼杀。

因此,‘茱莉亚’战队的士兵们,每天都过着虽提心吊胆却也无所事事的日子。虽参与战争中,却用不着厮杀,还能领取丰厚的佣金,没什么比这来的更惬意了。只是,不知道这种惬意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

在一个四面高地的低洼地里,一群士兵离开掩体围坐在一堆篝火旁,静静地倾听着汤姆森讲述过往的故事:

‘暴风雪施虐,空气冷的刺骨,我的曾曾曾祖父刚和拜占庭的士兵打完一场遭遇战,周围都是血与火,身上的衣服也都被血水浸透了,那刺鼻的味道让历经战阵的他几度呕吐,他对这战争反感到了极点。慢慢的,周围趋于平静,他刚想解下冰凉的盔甲找个角落休息会儿,手拎巨剑的骑士长就把他揪起来,咆哮着命令他去翻找敌人的尸体。此时,疲惫的士兵们都在翻找敌人的尸体,他们不是在找什么军事情报或有用的信息,而是在找黄金珠宝。他们像强盗一样,拿走所有值钱的东西,镶嵌红玛瑙的戒指、做工精细的链子甲、有白银纹饰的腰带,甚至还用沉重的剑柄敲掉死人的金牙’

四周一派寂静,只有讲述声和火烧木材的噼啪声。

篝火前的士兵们静静的听着,那一双双倒映着火苗的眼神,仿佛身临其境。

“起立——”

突然,一声大喝响起。

士兵们齐刷刷站起身来,做出标准的军礼。

不知道什么时候,卫清出现在了篝火旁。

汤姆森也急忙站起来行了一礼,“指挥,有何指示?”

“没指示。”卫清态度随和的走近众人,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后,他以好奇的口吻问汤姆森:“参谋军士,你讲的是什么故事?”

他从指挥中心回来,没想到防线上的士兵们都擅离职守了,遂跟随着隐隐火光以及汤姆森的讲述声,寻到这里来。

汤姆森笑了笑,回答道:“十字军东侵。”

“东侵?”乍听到这个词汇,卫清格外诧异。

“是的。”汤姆森郑重地点了点头。

士兵们腾出一个位置,卫清就着篝火坐了下来。“参谋军士,你是这样看待十字军东征的?”

“是的。”汤姆森再次郑重地点了点头。

卫清抬眼看了看周围一圈年轻的脸,问:“有吃的吗?”

应声,一个士兵拿起烧火棍从通红的火炭里扒拉出一团泥巴,“指挥,这里有咸蛋。”

剥开泥巴,卫清拿起热腾腾的咸蛋咀嚼起来,“参谋军士,你知道我怎么看待十字军东征吗?”

“不知道。”汤姆森迷惘地摇了摇头。

故事被打断了,士兵们的热情心并没有因此而消散,他们转而倾听起了卫清的讲述。

饥肠辘辘的卫清吞下最后一口咸蛋,很随意的说了一句:“所谓事不关己,己不操心。以前的功过事非,自然有史学家们去评断。”

汤姆森大惑不解,“指挥,您难道就是样看待教廷的吗?如果连敌人是好是坏都分不清楚,这仗还怎么打啊?”

卫清没有回答,反而质疑他:“作为一个欧洲人,像你这样仇视教廷,真让我匪夷所思。我是亚洲人,追溯家族谱第一人都跟信教的挨不着边,在这绝对客观的前提上,你想知道我怎么看待教廷吗?”

“你怎么看?”众人投来疑问的目光。

卫清说:“其实,我怎么看待根本无所谓,重要的是教廷怎么做。东征时代的杀戮和掠夺不是我们新世界宣战的原因,它以前是好是坏跟我们都没干系,我才不会为了千百年来的陈芝麻烂谷子事儿翻旧账”

火苗在颤动,点点火星飞向天空,就像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

如果抛开战争的因素不说,这多么像是夏令营的篝火呀!

一张张侧耳聆听的脸庞,一道道聚精会神的眼光,卫清继续给众人讲述自己的心声:“以前的功过是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怎么做。就算以前是济世救人的慈善家,现在做了错事,一样要负法律责任,决无功过相抵。就拿这场战争来说,我们的敌人只是黑手党,我们双方互相厮杀,争夺资源和生存空间。黑手党是什么?不过是一个颇有势力的黑帮而已,可是,教廷却为了包庇残余分子对我们不宣而战。更过分的是,教廷底下的一些极端信徒竟然企图再次重造东征时代的杀戮,他们喊出的口号是打到西太平洋沿岸,杀光所有的异教徒”

“我们呢?”有人打断了卫清的话,询问道:“我们跟黑手党相比,有什么区别呢?”

“是呀,黑手党和教廷在排除异己,我们不是也在同样排除异己嘛!既然参与到战争中,而且还造下那么多不道德的杀戮,就别说谁正义谁不正义了。”

看来,这些士兵虽然来自五湖四海,虽然很年轻,却也不乏思想独具一格、心知肚明者。

“呵呵”听到这样的声音,卫清笑了笑,讲出了自己的理解:“其实,我认为,新世界跟黑手党相比,没什么区别。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双方都是不被法律承认的组织,都脱不了黑帮的嫌疑。只不过,我觉得新世界和黑手党还是有着本质的差异的!举例说明,假如天上有条管道源源不断的向人间流淌生命源泉,我们新世界所做的只不过是从中间抽取一点儿罢了;而黑手党和教廷,他们会干脆了当的截断源头,然后以上天的名义发号施令,谁若不从,就让谁下地狱。”

“指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小贼,而他们则是明目张胆的披着虚伪外衣的强盗。”

“是的。”卫清点头。

众人不禁疑问:“所以,你来打仗不是为了钱,而不是想被打下地狱?”

卫清说:“神话里的地狱我不敢苟同。只不过呀,战争一开,何处不是地狱呢?我想做的就是把战争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尽量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少发生。而且,我不是信教的,我可不想被一群极端的教徒抓住活活烧死,在这二十一世纪高度文明的时代里,如果被烧死,传了出去非让人嘲笑我无能不可。”

这就是他的想法。

他和教廷为敌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看不过去。

一个士兵从火堆里扒拉出一个咸蛋,自顾吃了起来,边吃边说:“指挥,你真是个理想主义者,佩服!惭愧的很,我没你那么伟大,我没想那么多,我只为了钱才来打仗。假如有一天糟糕的事情降临到我的家乡,我所能做的只是逆来顺受吧!”

看着一众年轻稚嫩的士兵,卫清笑了笑,略带以悲情的语气说:“想想看,真的,我比你们幸运的多,我的民族十分强大,任何极端分子都很难在我的家园里兴风作浪。不过,你们用不着羡慕我,因为我现在也只独身在外,在我的家乡鲜有人知道这场战争,也没有人支持这场战争,行动局的特工人员还在施行着敌对行为;因此,‘茱莉亚’战队是我唯一的依靠,元帅是我们共同的后盾。”

“那么,指挥,你觉得这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我的意思是说,打到何种地步才有结束的可行性。”

“不知道!”

随后,卫清示意汤姆森接着给大家讲述祖先的故事。他自己起身离开篝火堆,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赶写战斗总结报告。

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士兵们继续擅离职守,汤姆森继续讲故事。

只是,他祖先的故事蕴藏着十分强大的洗脑色彩,很容易就能左右年轻士兵的思想。

不过,他身为参谋军士,培养自己部下的战斗技能以及观念倾向是必不可少的份内之责。他会针对特定的敌人,给士兵们的心中塑造一个特定的印象。这种观念强加,或者说是洗脑——总是在不经意间进行着。

话说卫清,他匆匆离开篝火堆,离开众人,就是因为回答不出提问。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他不是战争决策者,当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这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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