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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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客厅的欧式真皮沙发上,沈不懂心情十分忐忑。

  在门口的时候她一定是脑抽了,才会脱口而出一句“老师好”,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啊,这位叔叔,额,大哥看起来就有当教导主任的气质啊。

  俗话说聪明的脑袋不长毛,这大哥的发型明显就十分聪明,一句话形容的话那就是周围铁丝网,中间溜冰场。

  还有这金丝眼镜,这笑眯眯的小眼睛,这微微隆起的小腹,无一不充斥着一股成功人士的气息。

  “对不起,先生,我并不是您想的那种人,我只是和人约好了在这见面,只是不知道这里是您的住所,多有打扰,我这就重新联系她问清楚地址。”

  对于这种情况沈不懂颇有自己一番独到的见解,一定要先声夺人,让对面进入你的节奏,千万不能被带入对方的环境中。

  第二一定要条理清晰,尴尬发生时第一时间打好腹稿,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腹稿流畅背完,让对方打心眼里觉得你说的是正确的。

  第三也是最后一点就是,一定要自信,而且要有充足的理由赶快离开,如果真没有理由编个理由也要离开。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耽搁久了对方难免会反应过来,这时候早走一分就多占据一分的主动性,要真正做到事了拂衣过,不沾功与名。

  还有下次见面一定要装不认识。

  别问她为什么这么懂,提起都是辛酸泪。

  说完沈不懂拎起手边的A货Chanel转身优雅的朝外走去。

  还没等走到门口,就听到那大哥幽幽的来了一句,“东郊的房子是我的。”

  沈不懂一个趔趄,大哥你有话能不能早说,何必我废了老大劲装优雅呢?我跟你俩搁这玩游戏呢啊,还是回合制的!

  为了怕她不信,男子又补充了一句,“苗丽是我妈妈。”

  沈不懂这才重新坐下,问道,“那请问您怎样证明东郊屋子是您的呢,还有我既然是和苗阿姨签的合同,就一定要让她也知道,我们约好的时间地点,不知道现在她人?”

  沈不懂可不是当年刚步入社会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不会仅凭对方一句话就轻易签了合同,不过她其实也挺放心的,毕竟从对方住的地方和自己身底下坐的这个真皮沙发来看,显然都不止租金那点小钱,所以她并不怕对方图自己什么?

  “哦,是这样的啊,我妈妈近些天染上了风寒,医生建议她多休息不便下床以免再次着凉,所以今天就由我来和沈小姐你谈事情。”

  对方说话的时候没有那种她想象中有钱人的高傲,谈吐中随处可见有受过良好教育的影子。并且他说话声音有些偏厚,联合他的外貌实在十分违和,配合着他的慢语速听起来总是说不出的奇怪。

  沈不懂有点纳闷,明明上午打电话的时候听着阿姨说话还非常健康,怎么一会的工夫就染上风寒了呢?

  不过好奇归好奇,只要能把事情办妥那些和她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大家说穿了也无非就是租客与房东之间的关系。

  “那就请您出示一下证明材料,然后我们就签合同吧。”沈不懂说着掏出一份早准备好的合同,放在桌上。

  对方看都没看一眼,转而说道,“合同的事情先不急,我想请问一下沈小姐,您觉得我这里的装潢风格怎么样?”

  说着他自顾的起身开始介绍起来。

  请看这地面,光泽饱满,细纹精致,这里的每一块黑金花大理石都是我专门请人从意大利选购回来的精品;再看这美国东部买来的樱桃木的展架,纹理细腻,色泽亮丽;还有这个,他一指客厅中央墙壁上的装裱极尽奢华的圣母像,他的目光虔诚着注视着那幅画作,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你知道这是谁画的么,知道吗?这是拉斐尔的圣母像,看啊,她多美啊,她的眼神那么的勾人心魄……”

  沈不懂本来听着还没觉得什么不对,反正他说的这些自己根本不懂,就当成是有钱人的炫耀,自己就跟着附和一下就好了,可越挺到后面她就越觉着不对,这人男子恐怕有病,哪有人会对画里的人这么痴迷,更重要的是画里的人还是圣母。

  她有点紧张,在对方没注意到的时候悄悄远离了他。

  沈不懂吓坏了,再也忍受不住那种氛围,拔腿就跑,只是在她跑到大门口时,异变陡生。那两扇大门竟然直接快速的闭合上了,沈不懂这时再大条,也知道这根本就是对方预谋好的。来不及考虑原因,她用尽全身力气使劲的推了下大门,大门发出咚咚的撞击声,但是纹丝未动,她不甘心,牙关紧扣用孱弱的肩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大门,可这大门实在太结实了,两人高的大门在此时的沈不懂眼里分明就是一睹绝望之墙。

  那疯子缓缓地走过来,他已经懒得掩饰了,十步,九步,沈不懂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快速的抽出包里的碳素笔双手握住瞄准对方,只是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

  对方显然没有把这点小小的威胁放在心上,还是跳着那夸张的舞蹈继续朝沈不懂的方向扭动过来,一边跳还一边解着衬衫的口子。

  “恶心至极,你不要再过来,否则要你好看!”沈不懂大叫着,她不知道这方法有没有用,但她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想去正面对抗一个成年男子是很难有胜算的,所以只好和他斡旋,尽量拖延时间。

  她抽出一只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握住最后的希望——手机,心里不断默念拜托拜托,警察叔叔快点来帮忙,可是对方简单的瞥了她一眼,一句话摧毁了沈不懂的所有希望,“想报警?那你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拿出来打,如果你打得通的话,哈哈哈——”

  五步,四步,对方地身躯越靠越近,沈不懂甚至都能看到对方肚子上的肥肉在眼前来回甩动,不能再等下去了,她鼓足了勇气,下定决心持笔猛地像前一刺,可结果却是对方简单的一个闪身就躲开了她蓄势待发的一击,而且还一拳用力击打在她地小腹之上,剧烈的疼痛感让沈不懂瞬间弯了身形,连带着握笔的手也没有了力气。

  “我喜欢精美的艺术,可如果这件艺术品不经过雕琢的话的话,那可算不上是一件合格的艺术品呦。”对方的话语充满轻蔑,那语调仿佛把沈不懂看成是自己地收藏品一样。

  沈不懂蜷缩着,双手捂住小腹,想骂人却实在痛的说不出话来。

  “啧啧,就是这个眼神,很棒,我最喜欢打磨艺术品了。”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变成一件最完美地艺术品。

  他说着,蹲在沈不懂旁边,一只手挑起沈不懂光洁地下巴,另一只手试图去脱下沈不懂地外套。

  就在他的大手马上就要接触到沈不懂的一瞬间,柚木房门从外面轰的击飞出好远,一名戴着墨镜身材笔挺的西装男子一脚高抬,单脚支地出现在了原本大门的位置。

  “你,你是谁,敢私闯我韩王的地盘,你不想活了吗?”

  回应他的只有一脚,他身影鬼魅,眨眼间就出现在韩王眼前,用那双锃亮的皮鞋尖一顶,那人径直飞出好远狠狠的撞在圣母像上,最后重重的砸在大理石地板上。

  然后看都没看他一眼,一把从地上把沈不懂横腰抱起,把头按在自己胸前,刚走出大门口,一辆银色的布加迪威龙唰地停在他面前,一名同样穿着西装的助手小跑着下了车,恭敬地为他打开车门,又小跑着回到驾驶位置上,绝尘而去。

  沈不懂感觉对方身上有一种香气,不是毕方身上的安神香,而是一种佛龛供奉前的那种香气,只是他上了车依然保持横抱着自己的姿势,一动不动,这令她感到有些不舒服。

  试着从对方怀抱种挣扎好让自己不那么尴尬,可是自己刚转了身,就感到一只大手啪的按在自己脑袋上靠在对方胸前,另一只手也在自己的腰身上箍地紧紧的,沈不懂不禁有些气急,“请放我下来。”

  对方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休想!”

  ??神马情况,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冷酷啊,你这样搞得大家都很不舒服好吗?难道你就不累吗?

  “我是说,我可以自己坐了,还有你是谁,我们认识吗?可为什么我觉得你的气味有一点熟悉?”她对气味很敏感,对方刚一出现时她就闻到了对方身上的味道,那味道有一种熟悉感,这也是沈不懂相信对方的原因,没办法,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

  “休想。”对方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又看了她一眼,“还有,叫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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