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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推后太子册封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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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二十日旬假时,李宁趁着朝局动荡,命人演了一场戏,将纸钱作为单向货币引入四海商会,使得形势更加复杂。
  这然不是巧合,而是故意为之。因为,李宁昨日听其父广陵郡王说起朝会时加封藩镇, 又商议宰相改官之事,连度支盐铁副使也落入王叔文之手,他便猜出朝廷接下来必会生变。
  本来,李宁是打算等其父李淳成为太子、自己成为郡王之时再逐渐扩大纸币之用,但真到那时,难保王党已经改革财政了。所以,李宁才会先下手为强。
  果然,次日朝廷正是下诏更改宰相实权,后日帝党成员大肆晋升, 京师大震。
  王叔文虽然是度支、盐铁副使,但是并不在户部挂有实职。可王党成员中,虞部员外郎程异兼任江海盐铁转运使、扬子院留后,屯田员外郎刘禹锡兼任判度支盐铁案。
  度支、盐铁之政上有王叔文统管全局,下有程异、刘禹锡担任实职。可以说,帝党一心要掌控国家主要收入来源。
  但是虞部、屯田二司都属于工部,程异、刘禹锡相当于是外人监管户部。
  照理说,王叔文既然让程异、刘禹锡管理度支、盐铁之事,何不直接任命他们为户部四司员外郎呢?
  这是因为,户部郎中、员外郎、主事等官员大多是前任户部尚书王纯和现任户部侍郎潘孟阳一党。王纯虽刚被任命为兵部尚书,但是还兼判度支一职。
  王潘两人掌控户部,势力极大,而单靠王叔文、韦执谊等人难以对抗整个朝廷。所以,帝党才会拉拢王潘二人,没动多少户部官员。
  帝党成员既要掌控户部,总不能在户部无人可用, 便让韩泰担任户部郎中。
  王党如此肆无忌惮, 胡乱安插心腹,惹得很多官员不快。一些人趁机投到广陵郡王李淳门下。
  仅仅五天,宰相杜佑成为度支、盐铁使,王纯从户部改任兵部,王叔文担任度支、盐铁副使,韩泰升为户部郎中,程异兼任江海盐铁转运使,刘禹锡兼判度支盐铁案。
  如此种种,让李淳觉得王党成员要对财政进行变革。而此时,他又得属下禀明四海钱庄之事,所以李淳才会把李宁叫入书房详细问询。
  在李宁证实四海钱庄并非出自皇帝李诵之后,李淳继续问道:“精研贴证便可防伪,为何制造面值不同之纸钱?”
  李宁看出其父李淳大概猜测出了他的用意,只得解释道:“纸钱目前并无真实货币之能,只是为了便于贸易,节省麻烦。皇祖父与帝党成员皆未对纸钱有所怀疑。”
  李淳自然看出李宁一心野心,于是回道:“纸钱便于经商,吾知你有推行纸钱之心。如今朝局复杂多变, 王党骤然专权, 直指户部,意在掌控财政。汝若冒然行动,必会引起四方注意。”
  李宁拱手道:“孩儿知晓轻重,目前并不是纸钱推行天下之良机,只是在四海商会进行验证。”
  李淳见李宁对纸钱一事仍有不甘,再次提醒道:“推行纸钱之事非比寻常,需朝廷上下齐心才可。稍有不慎,便如同昔日施行两税之旧例,造成天下动乱。如若真到那时,我未必保得下你。安心读书,莫要再行惊人之举。”
  李宁老实点头道:“多谢阿耶教诲,孩儿一定小心谨慎。”
  随后,李淳才问起四海钱庄盈亏情况。李宁如实回答,并告知吸金之能。
  接着,李宁面对复杂朝局,向李淳建议早登太子之位,以免不测。
  李淳听取李宁之意,会见了武元衡、郑絪、裴垍、李藩、李程、王涯、贾疄、杜载等人,让他们上书请求早立太子。
  武元衡、李藩、贾疄等人连夜写了奏书,准备第二天在朝会上商议此事。但是没想到,朝臣们从辰时在金銮殿等候上朝,结果愣是等了一个时辰。
  最后宰相高郢亲自去问李诵心腹宦官李忠言,才得知皇帝身体不适,正在医治。高郢、郑珣瑜等朝臣竭力要求探望,李忠言难以劝阻。
  这时,金銮殿宦官传来消息,说李诵身体好转,但是不能吹风,特许朝会在金銮殿举行,以安众人之心。
  朝会时间延后、地点变更,使得朝中众臣纷纷担忧起皇帝李诵的身体情况。
  昨日在延英殿朝会公布韩泰、凌准等人任命之后,朝堂上众人便纷纷小声议论。但是李诵没有让群臣讨论,直接以身体不适为由结束了朝会。
  也许李诵知道他此番任命会让部分朝臣不满,所以草草结束朝会。
  今日,李诵突然不赴朝会、散播身体不适、更改朝会地点,或许他早已得知部分朝臣将有对抗之举。
  朝臣们在金銮殿上向皇帝李诵行礼,但是李诵只是躺在布有帘幕的龙椅上,并未手语答复或是书写文字。
  以往,李诵都会在朝会开始后掀开帘幕,议政时也能手语交流。如今,没有虽没有钱凯帘幕,但是起码已从床上起来,坐在龙椅上,倒也让朝臣们担忧之心暂时消解。
  群臣们得知李诵身体好转后,很识趣的没有议论昨日韩泰等人超资授官一事,也没人议论立太子之事。
  朝会后,李淳得知他一番谋划被李诵以病情轻松化解,并没有因此灰心。他直接让武元衡、李藩、贾疄呈上奏书,并在官员中散布皇帝多病易早立太子的消息。
  李淳准备在次日朝会上再进行议论此事,但是没想到,李藩、贾疄等人所上奏书没有送至李诵面前,直接在中书省被宰相韦执谊扣留。
  更令李淳没想到的是,三月二十四日的朝会直接被取消了。李诵虽然身体不好,但是也只是在即位之初免除朝会,后来即便有恙也会躺在床上举行朝会,听取百官议政。
  李淳猜测可能是韦执谊、王叔文、李忠言等人合谋罢免了朝会。果然,当天夜里,宦官俱文珍就派人传出消息,说皇帝饮食被人暗下手脚。
  原来,帝党成员派人在李诵汤药上做些改变,使得李诵自觉身体不爽,加上牛氏吹些枕边风,便罢免了朝会。
  李淳于是只好从皇帝身边的入手,次日中午进午膳之时,宦官俱文珍调开李忠言,跟着李诵之妻王氏一起进入了金銮殿。
  随后,王氏和俱文珍以皇帝身体不适应多派臣子照看为由,将翰林院中翰林学士郑絪、卫次公、李程、王涯四人召来侍奉,以便随时传达圣意。
  金銮殿中虽有李诵姬妾牛氏,但她身份不如皇帝正妻王氏,只得让人赶紧去通知李忠言、王伾二人。
  郑絪等翰林学士报告了朝中不少大臣纷纷上书请求立太子一事,但是李诵却并不知道这一消息。
  正当李诵思考之际,郑絪在纸条上书写“立嫡以长”四字呈上,李诵缓缓点头,此事才算尘埃落定。
  但是帝党成员却故意多次推迟皇太子册封日期,惹得李淳极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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