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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还留了一手,那只好再审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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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王鹏刚要出门,有两位陌生的战士拦住了他,很客气的说:“王连长,我们是社会部内保科的,耿部长请你到社会部去一趟,有几个小问题需要向你请教。”

一听是社会部,王鹏本能的警惕起来,说:“我又不是托派,找我干什么?”

两位战士笑笑说:“王连长您误会了,是其他的事情要请教你。”

王鹏到了社会部,耿部长并没见他,在内保科,高有法在等着他。王鹏对这个社会部的大红人有些不放在眼里,说:“高大科长,有事你快说,我还忙着呢。你要抓托派的话,恐怕找错人了。”

高有法笑笑说:“王连长您误会我了,哪有那么多托派,我们可不能草木皆兵。是这样,军分区领导要求加强根据地的警卫戒备工作,这你是知道的。这样呢,我们对部分反正过来的同志进行一次调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些情况,需要向您了解一下,请你帮助我们的工作。”

王鹏说:“好,只要我知道的,我如实告诉你,我这人不会说假话。”

“是这样,当年你在莱东的时候,曾经智取辛庄据点,其中有一位伪军班长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他后来也参加了我们八路军。当时如何争取他,以及他在这次智取据点中的情况,您记得多少就说多少。主要是印证一下。”

王鹏对这事记忆犹新,把过程详细说了一遍。高有法说:“王连长,您的回忆非常重要,和那位同志的说法基本吻合,这就充分证明了那位同志是值得信任的好同志,这样他就能顺利通过我们的调查了,我代表这位同志感谢您。”

然后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是为他人提供佐证。最后高有法说:“王连长,我们就是这样几个问题,非常感谢您的配合。不好意思,耽误您的时间了。”

王鹏说:“我以为多大的事呢,这不是白耽误工夫吗?这些同志反正过来都这么多年了,脑袋掖在裤腰带上,出生入死,你们还在这里怀疑他们,这让人寒不寒心?自打吕新正兼管社会部后,你们社会部就没消停过。我知道吕新正的小九九,他无非是想整人整出点名堂,往自己脸上贴金。在他眼里,泰山军分区就他是真正的共产党,就是他真心抗日。”

高有法说:“王连长,您言重了,您误会吕主任了,吕主任的确是为泰山军分区的安全着想。事实证明泰山军分区也确实不是铁板一块。”

“狗屁,我在泰山军分区四五年了,一直和大家一起打鬼子,怎么你们来了,就出了这么多的托派?”王鹏说,“还有你,说话一口一个您,我听着别扭。我看倒是你们最值得怀疑。”

高有法正色说:“王连长,你会打仗泰山军分区谁不知道,我佩服你才一口一个您。要是讲粗话,老子比你更会,老子看不上眼的人,根本不尿他。你要不喜欢人尊重,那是你的事,与我没关系。加强社会部的工作,加强反奸反特工作也是军分区和地委领导的部署,前些时候开大会,首长都表扬社会部了,难道首长们没你聪明。”

高有法一说粗话,王鹏反而舒服了些,他说:“这才像人话。文文绉绉的话我不愿听,心里有鬼的人说话才转弯抹角。以后找我,直来直去,我没闲空和你们磨牙。”

高有法说:“王连长,事关泰山区的安全我们不敢马虎,找你了解情况也不是和你闲磨牙。以后有事还是要找你的,还是这两位同志去请你,到时你还要配合。”

王鹏一边出门一边说:“鸡毛蒜皮的小事别找我。”

眼看王鹏出了门,高有法说:“这人太张狂了,对吕主任太不尊重。他可以否定我们,可是不能污蔑吕主任--走,去禁闭室见见那个汉奸。”

最近,高有法他们挖出了日伪军上次突袭阁老时带路的向导,叫宋三坎,他交待说是日本人逼着他带路去龙子口,目标是包围莱芜县委。结果因为雾大迷了路,不知怎么的就去了阁老。

高有法说:“你没说实话。今天我和你做个游戏,你想说实话的时候就点头,不想说就咬紧牙硬挺。”

高有法示意把宋三坎捆到门板上,手脚捆得结结实实,然后把水湿过的烧纸往他脸上贴,一边贴一边与他说话:“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根本不是什么本份的农民,你是托派莱芜县委的交通员。日本鬼子突然袭击阁老,也并不是走错了路,而是你接到内线情报后,主动带日本人去的。”

宋三坎只摇头。高有法继续往上贴。贴到五六张的时候,人就透不过气来,憋得胡乱挣扎,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高有法把贴上去的纸掀起一角问:“怎么样,想说实话了?”

宋三坎长出一口气说:“我真是鬼子逼着去龙子口。”

高有法说:“你慢慢想。”

把湿纸重新糊上去,又继续往上贴。

这么折腾几次,宋三坎终于点头,掀开糊在他脸上的纸,脸色黑紫,嘴里只有出的气,好久才缓过来,说:“你们让我怎么说,我都认了,别再折腾人了,受不了。”

到了下午,高有法领着一个穿便装的人进了禁闭室,说:“这是社会部的田副部长,想听听你的实话。如果你上午说的有不对的地方,现在可以更正。”

宋三坎趴在地上直磕头:“领导救命,他们是屈打成招,我不是托派,也没给鬼子带路,是鬼子逼我的。”

“田副部长”问高有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能屈打成招?”

高有法说:“田部长,我们没有打他,你看,我们要是打他了,身上的伤是掩盖不了的。”

“田副部长”掀起他的衣服看了看,说:“是没有伤,你们重新审了我再来听。”

“田副部长”一走,高有法说:“看来你还留了一手,那只好再审一遍。”

又是上午的把戏,贴到七八张时,宋三坎又连连点头,高有法说:“说一遍我听听。”

“我是托派莱芜县委的交通员,那天接到内线消息,我就去雪野据点,带皇军去了阁老。”

次日上午,耿部长向吕新正汇报,日军突袭阁老的案子有进展。吕新正有些不相信,亲自到禁闭室去,宋三坎连忙伏地磕头:“我有罪,我是人民的败类,我是托派莱芜县委的交通员,是我得到内线情报后,带雪野据点的皇军去的阁老。”

吕新正问:“内线,内线是谁?他是部队的人还是地方的人。”

宋三坎说:“我只知道他是在首长身边的人,具体情况不清楚。”

三个人出了禁闭室,吕新正说:“真是太可怕了,首长身边有敌人的内线。”

高有法说:“宋三坎的话也不能全信,仅供参考。现在关键找到送出情报的人。”

“对,找到了送情报的人,再顺藤摸瓜。”吕新正说,“马上就要召开重要会议,这个内奸挖不出来,实在可怕。”

高有法说:“吕主任,这事急不得,不是挖战壕、割庄稼,加把紧就能赶出活来。这得讲证据,有事实,否则就会出冤假错案,我们受处分事小,也会连累你。”

吕新正说:“道理我明白,你们既要慎重,又要加紧工作。这个内奸太可怕,简直就是颗定时炸弹。”

耿部长说:“我们会尽上全力的。”

高有法有些为难的说:“吕主任,急归急,我没把握赶在会前把内奸挖出来。”

吕新正说:“你们辛苦辛苦,会前无论如何要把内奸挖出来。如果人手不够,我再调几个过来。”

高有法说:“那倒不必,这不是人手多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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