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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结伴共前往 谷雨解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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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花钱告诉唐烨,他能带唐烨进入百花山脉中探寻一色海,毕竟他的父亲曾经跟这事儿有关,便约了唐烨前往拓荒营地。唐烨一早便在镇口等他,一同前往。唐烨在人流中寻找着花钱的身影。

看着唐烨焦急的眼神,谷雨知道唐烨担心晚上一刻,殷叔的情况就危机一分,谷雨安慰唐烨:“像殷叔这样修为的人,总能熬多几天的,急不成事。”

唐烨说:“殷叔已经六十三岁了,灵气俨然开始衰退了。”

“衰退?”

“是啊,我们常从小就挑选修行之人,很多修行者从小就被各门各派发掘,到三十岁之前算是打下基础,修行者的灵气巅峰是三十到六十岁,到了六十无法突破,进入更高深的境界,那可能便是这一生所能到达的最高境界了。一旦到了六十岁之后,灵气便会衰退,或许说把灵气还给了这方天地吧。”

“人的身体如同一件容器,在天地间修行,年轻力壮时,容器越好越大,当修行之人步入老年,容器经过了风吹日晒出现了裂纹。容器有了缝隙,之前所修的灵气,便会一点一点的泄露出去,直至这个容器里不再装有灵气为止。”

“但年老的修行者,并非就会被各门各派所抛弃,更多的成为后一代修行者的指引者、引导者。他们传授后一代修行,解决后代遇到的修行问题。这种人在两学院里很多。”

“当然这只是正常的,要是得到天地灵宝,延缓衰老,修复容器,也许能把功力维持得更久。但毕竟是少数,要是每个修行之人都有这种运气,那真是家家祖坟冒青烟了……”

“灵气归还于天地,是每个修行者都要面对的问题。有人会终其于一生对此进行详细的研究,有人也因此走向极端。”

“在西林部落,就有种习俗,叫‘噬先’,解释起来极其简单,吞噬先人,或者叫噬杀先人。听名字,你就能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了。这是他们的传统,那里的人到了六十岁,灵气消退初现,老人便会把灵气汇入血脉,逼出血液,活生生流血而死之后,后代便分食血液。他们说这是继承了先人的力量。”

“如果有人不愿意,部落里便会有人出手将其杀死,再在祭坛上分食。看着残忍,这导致西林部落人数稀少,却保证了西林部落修行者的强大。”

唐烨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在南蛮两国蒙山一战之后,西林部落有了一个出了名的家伙,世间称她为‘叛离者’姬诗,她不顺从古训,从部落里逃了出来,逃字用得不太好,应该是她一路杀了出去,去往了北方的雪山,至今毫无消息,西林部落也从未放弃过对她的追杀。”

“这些都是父亲跟我说的,更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有朝一日踏上西林部落的土地上,才能看到全貌吧。”

谷雨听完唐烨所说的,也算是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灵气竟然会在六十岁之后衰退,他从未知道过,也未曾想过。也许这就是师傅离开的原因吧。

谷雨记得师傅离开时最后的画面。

乘一叶扁舟,嘬一口小酒,放浪狂笑,驶向了尽头。

只留下了他一人,在岸边独守。他以为师傅跟往常一样出个门,但没想到是最后一次见面。想到这心里不禁有些伤心和怀念。

那……那个素衣老者为何能保持灵气不流失呢?谷雨日后若是碰到要问问清楚。

谷雨也在等,他想去看看,便去看看,终要顺应于心。跟着他们是不错的选择。

因为他想那头灵兽了。他时常从河里看到不同的景物。想要亲自去找找。

唐烨对于谷雨想同去拓荒山脉的提议,表示诧异。

问谷雨:“你跟我们同去?谷兄,你的修为不高,我看连初识境都未到,怕是有去无回。”

看了眼谷谷,又说:“容我说句不好听的,你还带着孩子,而且会成为累赘。我跟你相识一场,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冒险。”

“如果我能帮你呢?”谷雨盯着唐烨说道。

“你?能帮……”唐烨话音未落。

“我能看懂第一本的字,这够了吗。”

两人之间突然安静,唐烨觉得谷雨在说胡话。他不敢相信,那时在场的人,都没看懂的,这个山里出来的能认识?

那瞬间唐烨对谷雨的感官急剧下降,饭也许能乱吃,话不能乱说。也不怕话说过闪了自己的腰。他觉得谷雨太能装了,事关殷叔的生命,他有些愤怒。刚想教训一下自己眼前的谷雨,教他要谦卑些。

谷雨思考没理会唐烨的表情变化,说道:“我能告诉你内容,上面的文字,把笔记本给我……”

“我能看得懂。”谷雨一字一字的说出来,清晰和肯定的语气像是生怕唐烨听不明白一样。

他很久没这样说话了,他感到有些不耐烦,很少有人怀疑他。

昨天并未当场说,是因为他不想介入进来。但是既然要去一色海,可以顺手帮个忙。算是给孩子留下一点人情关系。

唐烨看到谷雨不容置疑的神情,心低莫名生出一丝信任,下意识的掏出笔记本递了过去。

谷雨拿着笔记本翻看完整阅读了一遍。

按书的主人记载曾救过许多受感染的修行者,修行者会在昏迷之中,进入某种幻境,看见一头独眼邪兽。

这邪兽自称名为“蜚目”,羊身独眼,以血为食,每当现世伴都随着恐怖的瘟疫,民不聊生。后被各界诸灵镇压,打造了十条镇魂链,锁于地底。

但书中并未说明锁在何处,只有其相关记载。

它的血液,蕴藏着巨大的灵气,但极具感染,能一传十,十传百。感染者会陷入昏迷,如果是普通人即日化为一滩血肉,修行者没及时排出,会陷入昏迷。

书的主人觉得,它留在人身上的血毒,更像是一种媒介,一个信号。蜚目通过媒介,进入修行者的意识,诱惑其臣服于它,把灵气供奉于它,这样蜚目就能摆脱枷锁,重新降世。

但并不是天天都会生存在恐惧之下,这种血毒有一个出现的周期,以五年为一轮,每五年便会出现一次。据笔者推断,蜚目身上的镇魂链限制了它的力量,每五年才能沟通一次人间,意识发出的内容极少,或者是灵识发出,五年之后才被外界感知。毕竟无法清楚其情况,也许只有见了才能清楚其根源。

笔者也发现,有人跟这邪兽形成了固定的联系,在长期的联系中形成了一个叫蜚目社的教派。通过跟蜚目的交流,他们收纳信徒,供奉蜚目,让其重新降世。搭建古祭坛,反向让祭坛凝聚的灵识,去接触蜚目,这样扩大了交流的内容,极大提升了资源和知识的获取。

谷雨想刺客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刺杀唐烨,甚至知道唐烨在哪个雅间,提前设置了埋伏。加上花钱说之前在镇附近的村子上,有类似的症状。明明还没到蜚目联系人间的时候,那是不是有人找到方法,能在其余的时候与之沟通。或者……是那头邪兽的禁锢,减弱了,也可能是邪兽的灵气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甚至可能已经恢复,冲击到更高的境界。开始频繁联络人间,需要大量的灵气,为它的降生做最后的准备。

谷雨觉得前者还好,只要找出有方法的人,将其杀灭,问题就解决了。但后两者不同,这是关乎邪兽自身的,要解决首先就要知晓其位置。知晓其位置并不代表事情的就解决了,还要知道当初的封印灵阵,是以哪种方法封印的。依旧法还原,加强封印效果。又如果是邪兽自身的突破,要么进行诛杀,要么先加强封印之后从长计议。

以唐烨在家中,在皇宫中的能力,让神皇与深宫里的隐士合计合计能不能杀死蜚目的问题,讨论个把月啥的。

至于现在谷雨看了一眼在等他看完笔记本的唐烨,实在想不出唐烨有什么办法杀死蜚目。估计以唐烨的境界,还不够它塞牙缝的吧……

书中,还提到了一色海,一色海的位置并未是稳定的,随着时节推移,而移动,算是一种自我保护的障眼法。湖上有一种灵兽,叫“吞灵兽”,其实就是一种小虫,虽然听起来好像跟蜚目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但是它能吸食蜚目的血气,化为自身食物。曾抓到了一只,用来救人。只需敷在伤口上,会在伤口处蠕动,它能快速消化血毒,它的唾液也能使伤口在短时间内愈合。

这本子的主人,用的是冥文,谷雨很清楚,冥文是师傅传给他的。师傅提起过入今会冥文的人不多,甚至可以说冥文已然消失匿迹了。那时认识冥文的都算是老相识,这个本子是不是师傅留下的?亦或是师傅的老友?

这时谷雨更加坚定去看看一色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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