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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风随晨起 小镇入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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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从未想过要在这里养一个孩子,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孩儿。或许自己生活惯了,突然多出一个人会给他带来生活上的不便。而且这里哪里适合生活啊。终日无太阳,望不尽的黑夜。只有这一条永不停息的河流。

谷雨侧过了头,把孩子的衣服穿好,轻推了回去。

“你在人间找一户寻常人家,我阵住这朵花,足以让她如同正常人一般活着了。我跟你毫无交集,帮你这么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带她走吧。”说罢,闭上了双眼。告诉着老者,这次谈话就此结束,别再烦他了。

老者看着脚下飘回的孩子。深不可测的气势泄了出来,引得这片空间狂风大作,平缓的河流,此时如同大海一般卷起,势要把天地给吞下。谷雨瞥了一眼,抬起手指点在船板上,有股强大的力量,把那气息瞬时就压了下来。

“这是我的地方,别在这里闹事。”谷雨轻飘飘的一句话传来。

老者皱了皱眉头,他何时遭受过这种待遇。枯老的身子,蕴藏的怒火已经到了顶端。谷雨睁开双眼,双手置于袖内,随时准备跟老者打上一场。 老者的船往谷雨靠近。老者消失在了船上,下一秒出现在了空中。青色的气,环绕于他的身边,化成一把利剑。再分开,七把青色利剑绕于指尖。七剑顿时脱手,如同脱缰的野马,急速飞落。凌厉的剑气奔向谷雨。谷雨刚想起身。那七把青剑顿时碎落,化作星点,消失在了他的面前。谷雨正奇怪,这老者能跟他过上几手的怎么停下了。

正当谷雨还想着老者为何停手时。从远处的虚无里传来一道声音。

“我要去尽头看看,孩子交给你了。哈哈哈哈。”老者的声音传来。

谷雨站起来,一手插在腰间,指着虚无的尽头破口大骂:“你个犊子!你个老家伙!打不过就跑!快点回来把这女娃子带走!”

谷雨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眯了眼,视线扫了一圈。他已经知道老者已经消失了。他气不过,又啐了几句。

“一老流氓了,都没点正常样子。”

“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不是耍赖吗……”

“哎呦,我怎么摊上这事儿了。头疼……”

谷雨有些无语,摸着自己的额头,揉了揉自己的脸。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他盘算着怎么把婴儿再转手。他自己什么经验都没有,实在不想背锅。

老者的离去,给谷雨留下了无尽烦恼。看着飘着的婴儿篮,他于心不忍。把它拿回自己船上。置于面前,就这样盯着她。不得不说孩子睡着的时候,低垂的脑瓜子,细细的睫毛,像是上面挂着晨露一般,轻微地低垂起伏。红润的脸庞带着稚气。两只小手,就如同两个小沙包一般挂在胸脯上。时不时用小手搓搓自己的脑袋,或者擦去嘴角留下的水渍。谷雨看得出来,虽然睡得很熟,女孩的身子确一直在微微的发颤。他知道是那朵花导致的。倒也惹人怜惜。

手探向虚空,摘了一朵橙红幽花,推入女孩的左肩。

谷雨想要好好思考怎么处理这姑娘了。他打了一声哈欠。

谷雨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真是麻烦,睡上一觉先。”

……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阵阵哭啼声把谷雨吵醒。

谷雨原本想不理会,但这娃子实在太能闹腾了。小手抓着谷雨的衣襟,使劲拽着。谷雨坐了起来。

指着孩子说道:“哎呦,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我在睡觉呢,姑奶奶啊,求你了!”

孩子丝毫没听进去,更没听懂。小小的眼睛里,大大的疑惑。眼前似蒙上一层水雾,清澈水两的双眼,就这么盯着谷雨,又哭了起来。

“哇哇哇……”

谷雨想着估计是这孩子饿了,视线往下移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脯。

“额……我也没奶啊……你别哭了,我想想办法。”谷雨说道。

这里实在没有孩子吃的东西。谷雨只能煮一碗面条,把汤给她喝,面自己吃。刚好一餐解决两人的问题,舒畅!

谷雨暗自道。她应该需要一个奶娘。我可不是。我带她上去找个人家得了。他下定决心。把孩子从篮子里取出,撕下一条带子,打了个结,就这样绑在胸前。看着她,能吃还能睡,跟自己差不多了。真羡慕她这样的生活。

他身子蹲下,食指放入水里,河面受到了什么刺激。顷刻间翻天覆地,狂涛怒吼,卷起波浪。河流的中央,有一口漆黑的石棺,浮出,破旧的石棺上透着幽寒的冷光。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棺材的周围刻满了铭文。漫天的橙红幽花,飞奔而来。环绕在石棺旁。石棺底座的四角,被四根巨大的铁链连着。铁链浮起时,叮当作响。当棺材全身浮在半空中时,整个空间都沸腾了!

谷雨异常的冷静,复杂的神色看着那口棺材。几道蓝色的光,从石棺的缝隙里落到谷雨的指尖上。慢慢地石棺又沉了下去,沉在河的最深处……

……

南方。鸣鹿小镇。

晨光初起,唤醒了整个小镇的活力。从街头小巷里穿梭的凉风,扑面而来。街边的卖货郎早早就来到摊铺上吆喝叫卖。包子摊已然摆好,几层蒸笼里,透出面包朴实的香气,实在诱人。还有许多姑娘,也起来在胭脂铺前等待,只因铺面前挂着一面“新品上架”的牌子。就已经足够成为诱人的魔鬼了。

当然不止年轻的姑娘,还有上年纪的大妈,瘦小的男人。有的是买来自己用,有的是买来屯着,再挑个下乡的日子。后一类人以此为生,在镇上抢到最新的产品,带着产品去周遭的村里,做上倒卖的勾当。欺诈村里爱美,又好攀比的人儿。这一倒腾,足以赚上原价两三倍的价钱。在大户人家面前虽然不多,但这是她们赖以生存的方式。他们深知不论是城里、镇上、还是乡下的女人,一旦撬动了她们的心,她们就能不断地购买。加上他们后天练成的一副慧眼,知道谁能买的起,谁不能买,心里都有数。

街市口有个年轻人缓缓走了过来,胸口上挂着一个婴儿。这正是谷雨。

谷雨低头在人堆里穿行。他想着怎样才能找到一户人家把孩子送出去。

谷雨走过排队的长龙。闻到了酒楼里传来的肉香,顿时停下了脚步。循着肉香飘来的地方走去。他站在酒楼外头,里面的门顶上挂着一幅大大的木牌“不请自来”

谷雨笑了楠楠一声“我这倒也是不请自来了。”

早市的酒楼已然坐满,抬眼望去座无虚席,人声鼎沸。到处都传来嘈杂的声音。

店小二看到谷雨走了进来,赶忙迎了上去。

“客官,来了您,您是住店还是吃饭呀。”

“……我想吃点东西,这儿…我看你们这都满人…还有座儿吗?”

“有有有,我们这儿楼上还有雅间,您可以上去坐的。”店小二赶忙笑着回答道。

谷雨点了点头,示意他带自己上去。刚踏出去一步,转头问道:“你……你们这里有奶吗?”店小二看到谷雨带着孩子,迟疑了一下,刚想回答。谷雨又说:“羊奶、牛奶之类的就好了。”

“有的,客官等一下给您拿。”店小二深呼了一口气应道。

谷雨被引到雅间,装潢还是很别致的。进门就能看到一个红木圆桌,圆桌的边上,都雕上了镶金花纹,仔细看去是一圈奇珍异兽图。桌面上还垫着一张银灰丝布,放于桌子中间的燃烧的熏香所升起的烟幕,给刚进来的谷雨蒙上层神秘面纱。门口的右边设置了一扇窗户。正对着大街,街上的行人已然更多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牛、羊、鸡等畜牧的叫声,这些杂乱的乐章,没有一会儿是消停不了的。

谷雨走进去,嫌弃地看了眼凳子,不是说凳子不够奢华。谷雨是觉得凳子实在太小了,怎么能把孩子平放下来呢。他一把把熏香搁在地上,让孩子平躺在圆桌之上了。

店小二问道:“客官想吃点啥。”把手里的菜单递到谷雨的桌上,把其翻开。

红烧肘子、八宝饭、麻辣豆腐、酱牛肉、凉拌青瓜、手抓羊肉、油炸花生、鱼羊鲜……五花八门的菜单,看得谷雨眼花缭乱。

合起来,对着小二说:“来我一份酱牛肉,再来一份花生米。”

“就这两样吗?”小二迟疑了一下问道。一般来到雅间的人,哪个不是大鱼大肉,点上七八道菜,自己一人都能吃个痛快。他头一次看到人点了两样,酱牛肉和花生米还不贵,他不得不怀疑这家伙有没有钱付账的能力。小二仔细观摩了一下谷雨的穿着,决定要盯着谷雨。

谷雨应和一声,示意让他离开。

小二正要离开,窗外传来如雷贯耳、声势浩荡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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