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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银背风神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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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沉匿,红月高悬,待众人起来时,姜鸿钧、琴妙云,睡眼惺忪的小破晓已坐在了桌前。

饭菜陆陆续续摆上桌子,遥影和屠杀一起走了过来。在她身后,玉芙蓉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拦腰,她翻了翻秋水双眸,道:“你们俩倒是郎情妾意,弹着破琴,一晚上不休息。”

琴妙云秀眉一挑,冷声道:“有本事,你再说一遍。”说着,她白皙地手指已经按在了背后长琴之上。

玉芙蓉面色如常,她莲步轻移动,抬腿坐在姜鸿钧另一边,道:“有本事,你再听一遍。”

话音未落,琴妙云已然抬手向她拍去,玉芙蓉也毫不示弱,素手一翻向她打去。

“啪!啪!”

两道白皙的手掌,被姜鸿钧抬手挡住,他瞥了琴妙云一眼,暗道:“这女子倒是鬼精的很,坐在自己另一边和琴妙云打架,这架还能打起来吗?”

“我们还是先吃饭吧,红月初悬,莫动肝火。”

琴妙云轻哼一声,收回手腕,玉芙蓉娇媚一笑,趴在姜鸿钧背上,探出头对琴妙云道:“琴姑娘,你这般凶神恶煞,怎会讨得男人喜欢呢?要不要我教你什么叫柔情似水,温情脉脉啊。”

琴妙云道:“不必了。从你的身上我看不到丝毫的柔情似水和温情脉脉,水性杨花,搔首弄姿倒是显眼的很。”

闻言,玉芙蓉不仅没有丝毫怒意,反倒是笑的花枝乱颤,她不止身材妖娆,体态风流,声音同样妩媚动听。那如麋似麝,似浓非浓,似淡非淡,久久挥之不去的体香在姜鸿钧几人鼻尖环绕,的确令人心神萌动,血气暗涌。

姜鸿钧皱了皱眉,屠杀不着痕迹地偷偷看了玉芙蓉一眼。琴妙云脸上怒意隐现,却并未再出言。

这时,几人神情皆有微变,都暗自看向客栈门口。

约莫数个呼吸间,门口传来如猿似鹤的怪异声响,紧接着,客栈门开,许嫣苓一行人站在门口,几人身边,多了两人。

一人通体湛蓝,头上不长头发,反倒有无数肉须,肉须根根竖立,他五指张开,指间有蹼,背着一把蓝色三叉戟,戟上数道阴阳印时隐时现。这应当便是那海蛟奴南宫恶。

另一人身材欣长,着绿色长衫,神色阴冷倨傲,一对碧绿蛇瞳锋芒暗藏,游移不定,似乎稍有不慎,便会出手杀人。姜鸿钧目光移到他长衫之下,长衫下碧绿蛇尾轻轻甩动。不用问,他定然便是蛇君蛇冉奎。

蛇冉奎目光闪动向众人看来,看到琴妙云,他当即一愣,旋即嘴角暗暗弯起。眼中的阴冷之色,让琴妙云沉下脸来,伸手去摸长琴。

姜鸿钧忽然一步走出,向许嫣苓问道:“嫣苓大人来早了,我们早饭可还没吃呢。”

他一步走出,不知有意无意,正好挡在了琴妙云身前。蛇冉奎暗暗皱眉。

“噗!”

玉芙蓉忽然娇笑出声,“哎呦~,蛇冉奎,我看你还是收起那目中无人的态度吧。这位公子的手段,可硬着呢。昨夜他听了琴姑娘一晚的琴声,明月高悬,情意绵绵,琴声款款......啧啧啧,你若惹急了他,只怕......”

玉芙蓉缓缓扫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蛇冉奎身上,露出害怕状,道:“......只怕大事不好了。”

许嫣苓暗暗蹙眉,琴妙云握紧了拳头,蛇冉奎脸色一沉,眼中凶光闪动。

姜鸿钧回头诘问道:“玉芙蓉,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你说这般不清不楚的话,是想让蛇冉奎杀了我呢,还是想让我......杀了蛇冉奎呢?”

话音未落,蛇冉奎身形手腕一翻,手臂如灵蛇一般弹出,直直向姜鸿钧的脖颈抓来,姜鸿钧一对眼瞳急缩,滔天杀意,如潮水倾泻,在场之人无不色变。

“你敢!”

许嫣苓娇喝出声,蛇冉奎手掌一停,姜鸿钧低眉看去,肩膀上搭着一只手掌。那手掌晶莹如玉,其上没有丝毫的阴阳力波动,但手掌距离姜鸿钧脖颈不足二十寸,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许嫣苓环视一周,冷声道:“我不管你们是龙是凤,名声多么响亮,手段多么毒辣,既然接下了这件事,在这件事结束之前,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若让我竹篮打水,惹怒了孔雀魂大人。我就让荒川古道方圆二百里化作焦土。”

许嫣苓身上没有一丝杀意,出谷黄莺般的声音却让人心中冰寒一片。

说罢,她手腕一收,径直走到一空桌前坐下,道:“正好,我们也没吃呢,快吃,吃完上路。”

蛇冉奎轻哼一声,独自坐了一桌,海蛟奴南宫恶自己坐了一桌,许嫣苓账下几人和她坐了一桌,姜鸿钧等人坐了一桌。众人不再闲谈,玉芙蓉也收敛了许多。

在这荒川古道上,许嫣苓的大名的确威风十足。当年,许嫣苓就曾经血洗过荒川古道,最后妍偌统领不爽,和她针锋相对,这才让荒川古道幸免于难。

一行人吃喝完毕,便匆匆出了门。

来到村口,一只巨大的怪鸟让姜鸿钧面露讶色。

怪鸟体型如鹤,身形足有百丈,双翼与尾皆呈红色,翼上有爪,白腹银背。

看到许嫣苓,巨鸟站立而起,扇动双翼。霎时,狂风呼啸,飞沙走石,无数寒霜从它的双翼上飞出,众人身上立刻落满了霜雪。玉芙蓉穿着最少,不少霜雪都压在了她白里透红的肌肤之上,她浑身轻颤,直呼寒冷。

看到巨鸟,许嫣苓笑道:“它就是这般模样,你们不要见怪。”

巨鸟步履蹒跚走到众人身前,俯身到许嫣苓身边,许嫣苓伸手在它头顶揉了揉。

一旁的小破晓看着有趣,忽然从姜鸿钧身边跑出,也向那怪鸟头顶摸去。

许嫣苓脸色一变,道:“不可......”

话音刚落,小破晓稚嫩的小手已经摸在了怪鸟的头顶,怪鸟巨大的身形一颤,忽然将双翼收拢,颤抖地趴在了地上。

许嫣苓面露讶色,众人也展露吃惊之色,姜鸿钧赶忙跑过去将小破晓抱起,然后歉意道:“抱歉,小破晓性格调皮,未经嫣苓姑娘允许便擅动您的坐骑。”

许嫣苓摇头摆手,道:“烛魂先生言重了,我并非此意。”她抚摸着巨鸟头顶,道:“我这坐骑名为银背风神兽,你别看它相貌温和,实则是个高傲善战,暴戾易怒之兽。它双翼足足百丈,发怒之时,银背雪翼,口吐极寒气息,将附近一切生灵恶鬼全部冻结,然后用利爪生生抓碎。龙有逆鳞,触者皆死,而银背风神兽的逆鳞之处,便是它的头顶。”

姜鸿钧道:“所以嫣苓大人刚才才出声制止。”

许嫣苓颔首道:“不过,我倒是未曾想到,烛魂身边的破晓姑娘,竟有如此神魄。竟能让我的银背风神兽感到恐惧。”

姜鸿钧揉了揉小破晓的脑袋,心道:“小破晓与六尾柩魔猫融合,谁也不知如今的她到底算做什么。也许,银背风神兽是对六尾柩魔猫产生恐惧也说不准。毕竟,那魔猫的凶恶,可远在银背风神兽之上。”

许嫣苓安抚银背风神兽片刻,众人飞身站在了银背风神兽之上。

小破晓似乎很喜欢银背风神兽,坐在了它的头顶上。

许嫣苓有些无奈,但既然银背风神兽对小破晓没有凶意,她也不好说什么,便由着小破晓了。

对于小破晓,姜鸿钧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本是萍水相逢,但时至今日,这个小丫头陪着自己从阳界来到阴间,心底对她除了宠溺之外,更有一种妹妹般的感情。小破晓神智不高,她难得喜欢,便由着她好了。至于许嫣苓,他也没必要过分讨好,无故殷勤,反而容易让她心生警惕。

阴间众鬼大都会飞,有些是实力所致,有些则是血脉所致,但想要飞,却是极为困难。

鬼族十君主的领地都不允许随便飞行,而荒川古道危险重重,随意飞在天上,面对的很可能是突如其来的强大攻击。在这杀人越货极为常见的地方,没人介意打两只“野味”尝尝鲜。

银背风神兽是许嫣苓的坐骑,阴间仅此一只,即便许嫣苓踩着它飞在荒川古道天空,也很少有人找她麻烦。

阴间藏龙卧虎,有的是修炼千年,功参造化的老妖怪,他们无惧于许嫣苓,但许嫣苓身后的孔雀魂他们却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银背风神兽名有“风神”二字,速度自是不言而喻,可日行一万五千里,它还有一个美称叫做:风神驹。

众人坐在银背风神兽背上,姜鸿钧倒没觉得什么,玉芙蓉、遥影、屠杀几人却有些神情恍惚。

姜鸿钧有些疑惑,一旁的琴妙云见他如此神色,丹唇轻启,“烛魂先生有些不理解也难怪。莫说他们,就是我,也心驰神往的很呢。”

姜鸿钧看向她,琴妙云轻叹口气,自嘲道:“我等孤身鬼修,无数日子都在血里来血里去,刀光剑影,生离死别,什么没有经历过。但修行千载又如何,终日惴惴不安,只怕有人背后暗算。这样自由自在,翱翔于天际之事,对于我等而言,简直是黄粱美梦。千载苦修,功参造化,千年前和千年后,又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奴颜婢膝。”

她神情凄美,语言伤感,姜鸿钧心中一颤。

功参造化,又有何用。

三年前她失去了烛九阴,三年后,他又失去了闵剑语。

修行,修行,再修行,修行到什么时候,他才能敌过这无敌的苍天。

想到此,姜鸿钧不禁也发出一声叹息,琴妙云忽然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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