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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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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里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傅容恒,倏然回头,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波澜起伏,暗潮汹涌。傅太太举起烟灰缸的手顿住了,震惊地看着她,表情写满不可置信,大概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自信,胆子这么大,敢在她面前把同一个谎言说第二遍。愣过之后,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你这贱人,还想骗我!”阿宓的侧脸已经红肿起来了,光洁饱满的额头被傅太太的手包给砸破了皮,冒着血珠儿。她努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您不信可以打电话叫医生来当面看诊。”“太太,您看……?”姜姨低声请示。傅太太目光游移不定,最后咬牙道:“打电话叫老何赶来,我要亲眼亲耳看他给出诊断结果!如果又一次欺骗,庄宓,我要你现在就死!”姜姨打了个哆嗦,好像还没见过这位当家女主人这么凶狠的时候,当下不敢耽搁,马上去打电话了。老何是霖市某三甲医院的妇科老手,以前跟傅家有点渊源,对他的医术,傅家人最信赖不过。所以,有他出手,就不怕庄宓又使什么花招。可惜,阿宓没熬到何医生过来,就先晕倒了。她今天太累太累了,先是配合了傅容恒演了那一出,险些丢了命,早把她吓出心脏命,回来之后还没来得及好好歇息,就被傅太太拳打脚踢,狠狠收拾了一场。身心俱疲,她早就支撑不住了。她倒在客厅的地毯上,在场的人没一个去扶她,直到何医生登门来了,女佣人不情不愿地去把她扶着到沙发上躺着。来的医生不是老何,而是老何的儿子何生。是个带着黑框眼镜,年轻的,相貌端正清秀,身上的那股气质,令他看起来很像还未踏入社会的大学生。是以,当他说出诊断结果:阿宓怀孕两周的时候,傅太太对他发起了质疑,“你确定她真怀上了,你没误诊吧?”何生也是学医的,虽然刚毕业不久,在医院上班还不到一年,但他的医术是很稳妥的,连科里的主任都称赞他比他爸还稳妥。他平时又不善交际,个人跟傅家没什么往来,是以不太能应对傅太太刁钻无礼的问话。他抿了抿唇,轻声说:“家父今日在医院脱不开身,才让我过来照看一下,您要是信不过我的医术,改天再把我爸请来吧,但我相信结果还是一样的。”说完,他转身就要走了。傅太太这才发觉说错话,赶忙叫住他,给他道了歉,然后还叫人拿了红包塞给他。何生不想跟不熟悉的人计较太多,也没跟她推拒,急着要走了。只是刚走到玄关处,又转过身来叮嘱几句,“我看这位小姐的脉象波动很大,很不平稳,这样很不利于养胎,希望你们做家长的,要多多注意。还有她身上的伤……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但还是处理一下吧。”镜片后的一双眼睛包含恻隐,看向沙发上的弱女,隐有几分怜惜。隐约看出她与这家人的关系,她是个可怜的女孩儿。有意帮忙,但这到底跟他没什么关系,何况这位傅太太如此凶神恶煞,跟要吃人一样,令他不好插手。这厢诊断结果出来,傅太太一扫方才厉色,表情和悦不少,连声应是,说会注意孕妇的情况,会加派人手仔细照顾。何生这才走了。他走了之后,傅太太的脸色又变了,看着阿宓的眼神有点嫌恶,恨不得把这小贱蹄子赶出去,想起阿帆的死,又恨不得把她活活打死。可关键时候,她怀胎了。她向来最懂得权衡利弊,已经没了一个儿子,又怎么能再折了一个孙子?所以她不得不压下满腔的仇恨,暂时先稳住这个女人,等她把孩子生出来,再叫她偿命不迟。看着眼前来来回回走动的佣人,他们对着她尽心地服侍,令她享受了一把当主子的舒适安乐,早上伺候梳洗,给她送来新的衣服供她更换,然后陪她到后花园散步,陪她说话解闷,每个佣人脸上都挂着讨好的笑,生怕哪里惹她不快。中午饭食丰富,都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没吃过,也没敢想象的山珍海味。对了,还有傅太太每天常吃的上等燕窝,她眼中的贵妇食品。晚上,会有母婴专业的女陪护来给她按摩身体,缓解疲劳,纾解焦虑。给她助眠,听胎教音乐。这一切大肆的铺张,不知分寸的人会飘飘然,忘乎所以。而阿宓,却无比清楚地认知到,她目前的安逸都只是暂时的。与其说傅家对她的重视,还不如说人家是重视她肚子里的孩子。等孩子一生下,就是傅太太为傅清帆报仇的时候了。阿宓纤细的手紧紧扣在一起,她一定、一定要借着养胎的这段时间,做好准备。至于傅容恒……她不能指望他会护住她母子了。经过这一遭,让她见识到他的冷漠,他的心是很冷很硬的冰石,撬不开,融不了,即便她死在他面前,相信他也一样无动于衷。还有孩子……何医生说她怀孕两周了,算一算时间,似乎是大少傅清帆的,就是他订婚的那一天。当然,那天清早六点半,她跟傅容恒睡了,晨起做了一次,还射在里面了。那时太困了,她犯了懒,不想爬起来吞药,也忘了提醒傅容恒戴套。等起床后,更是匆匆忙忙去往订婚现场,又一次忘记服避孕药。而跟大少在酒店里面做的一次,她被药物刺激得失了理智,压根儿没想起做安全措施……所以,现下她是真不知道孩子算是傅容恒的,还是傅清帆的。想起傅清帆,愧疚和负罪感扑面而来,阿宓一颗心揪疼着,难受极了。傅大少因为她而死,这样她就背负了一条人命。她愧疚极了,如果只是她害了他,那么傅太太要她偿命,她绝对义无反顾,也不会逃。可是这事的主谋是傅容恒,一切因他而起。其实她大可将他揭发,可现在她明白,傅三是个无心之人,若是打定主意要揭发他,只怕还没等她行动,他就已经将她扼死在摇篮中。想到这,阿宓打了个寒颤。她究竟是怎么喜欢上这样阴狠的男人……当天晚上,阿宓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已是怀胎六月,挺着一个硕圆的大肚子,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何医生含笑告诉她,她腹中有两个宝宝,是一男一女龙凤胎。可是场景转眼切换,变成了海滨度假区,傅容恒揪着她的头发,将大腹便便的她沉入深海之中。她的恐惧她的叫喊,他仿佛听不到,俊脸冷酷无情,那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按住她的头颅,让她挣脱不得,深蓝的带着咸腥味的海水不断涌入她的口鼻,她呼吸困难,快要窒息。生命一点点流逝,终于要失去知觉,她像一条渴死的鱼,突然有人泼了一大盆冷水上来,水虽冷,可却是拯救。阿宓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目光在床前的台灯聚焦。“阿宓,阿宓你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照顾着她的母婴医护人朱嫂子紧张地伏在床沿,抬手轻拍她的脸,要她清醒。原来是做了噩梦。阿宓反应过来,悄悄松了口气。虽然只是做梦,但梦中的细节真实得过分,就连他紧捏自己的脖子的那双手,冷得刺骨的触感也是真的。接过朱嫂子递来的开水,阿宓一口饮尽,心也渐渐平静下来了,头脑清明。她是不能再留在傅三的身边了,她若想好好活着,就必须离开他。于是在次日,她寻了机会,跟傅太太提出要搬出去住,在外面找个清静的地方养胎。夞毫无悬念遭到傅太太的拒绝和反驳。她当时扬起了手,想要扇她一巴掌的,可在顾及她肚子里还有她未出生的孙子,才忍着没动手。“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敢跟我提要求?我不把你赶出去,还让你安生地住在这里已是对你很好,你竟然还敢跟我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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