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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逆行的保时捷再撞向阮荆歌的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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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最角落里站在凳子上背对着房门站着身穿贾政小时工宽大粗糙的工作服正刮着剥落卷皮的墙漆的瘦削身影迟钝的停住刮墙的动作,犹疑的转过身看着狭窄客厅中间就站在她身后的安厚宇背影,她整个脸都给家政公司连帽的口罩遮住,只露两只眼睛,眼神里尽是倦倦的疲惫。安厚宇刚才进进出出找米芾,每次都从她身后经过,只是两人谁也没看到谁,咫尺天涯的凄凉多数时候并不惊心动魄,越是波澜不惊的平常,就越会让人无法释然,不过是转个身的契机,偏却难以企及。

“你怎么来了?”米芾拉下连帽的口罩,从站着的凳子上下来,小声在安厚宇身后问着。

安厚宇激动的转过身,却看到米芾贾政小时工的打扮,他愣半晌没说出话。米芾穿着的粗糙脱色的家政小时工制服比对着安厚宇身上垂感极好的风衣,硬生生的将两人切开两个世界,安厚宇特意在风衣里面穿了浅色衬衫和深色西裤,年轻时,他穿浅色衬衫和深蓝色西裤,米芾总要不自觉的多瞄他。

“你干嘛穿成这样?”安厚宇情绪莫名激动的质问米芾,他极少在家庭琐事儿上和米芾动气,安厚宇的眼神触及米芾纤细白皙的手指都给刮落的墙漆粉尘掩住,米芾清秀的脸庞和未能全掖进连帽口罩里的发梢,也都落上粉尘,人艰不拆的辛劳和悲苦毫无怜悯的耗去女人最好的青春和美貌,就如小房子里进进出出的家政小时工大姐,哪里有人会在意她们的性别?只当她们是需要工作的人,简称工人。

“打扫屋子不都穿这样吗?安然他们学校今天没有晚自习,不用给她准备宵夜,我晚上就不回你那边了,紧着把这里收拾完,国庆假期后,安然就能踏踏实实住这里复习,上学放学在路上的时间,加在一起也就半小时。”米芾说的轻描淡写,她所有注意力都在小房子边边角角的清扫上,似乎更关心家政小时工大姐们的干活儿进度,米芾说完就重新戴上连帽的口罩,单脚踩踏凳子想重新站上去接着刮墙角的墙漆,只留给安厚宇粗糙工作服包裹下的瘦削背影。

安厚宇又怔住半晌,米芾半眼都没看他,又哪里看得到他特意穿着的浅色衬衫和深色西裤,想必更注意不到安厚宇穿着的风衣也是她之前给买的生日礼物。有身材臃肿到比两个米芾还壮实的家政小时工大姐拎着从厨房清理出来的油盐酱醋瓶和破纸箱,漠然的将安厚宇撞到旁边朝小房子外面走去,安厚宇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半句话都不说,伸手将刚站上凳子的米芾拉下来,拽着就往小房子外面走去。

米芾给安厚宇拖拽出小房子,她本没力气挣脱安厚宇强有力的手臂,恰逢昏暗狭窄的楼道里有上下的邻居经过,米芾就趁机用力挣扎。安厚宇耐不住经过他身边的邻居瞥过来狐疑的眼神,只好松开米芾。

“还有什么事儿吗?”米芾本能的退开安厚宇几步,不安的靠近常有邻居上下经过的楼梯口,闷声问着。

“又不是不让你过来住,好歹找装修公司的人把这房子里外捯饬干净利索了,你再和安然搬过来也不迟,跟我回家去。”安厚宇说话声音不高不低,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他给米芾的淡然和疏离触到情绪极限,又被米芾的拘谨和不安戳到心里泛起酸涩,更迫切的想知道他们近二十年的婚姻里,米芾对他的情感就只剩下敬畏和沉默吗?再等不及几日的装修也要搬来老旧粗陋的小房子里住吗?安厚宇自己都觉着他最后那句“跟我回家去”这话已经是在委曲求全,已经是在向米芾举白旗示意投降了。

“又不是搬家度蜜月,咱这是离婚,离婚就该有个离婚的样儿,你工作忙,事儿也多,现在又升了正职,以后别在我这边浪费时间,怪不值当的。”米芾说这话,丁点儿寻常女人嗔怪吃醋的情绪都未有,娓娓道来的平淡倒似在劝解想不开的安厚宇。

安厚宇竟再说不出话反驳米芾,他的睿智、内敛及不动声色,都给这“离婚”两字搅乱。

“早点儿回去吧,晚了路上堵车。”米芾这话说的却是近乎敷衍,只为转身离开时两人没那么尴尬而已。

“安然中午吃饭时都怀疑你刚才说的事儿了,我紧着接过话说也搬过来生活用品,隔三差五过来你这边住住,卧室里你怎么还放个单人床?这能让安然踏实复习吗?”安厚宇死都不肯说“离婚”两字,他真找不到合适话说,只好又拿安然复习高考说事儿,他刚才进进出出小房子找米芾,自然看得到卧室角落里的单人床。

“这卧室小啊,哪里放得下的大床?”米芾避开眼神小声解释,她压根儿就不想让安厚宇过来住,米芾甚至暗地里庆幸娘家小房子卧室面积小,她故意买占很大空间的衣橱,这样就无法摆放宽大的双人床。

“那就买两个单人床!单人床不成就买折叠床拼着!”安厚宇没来由的火大,他不眨眼的盯看米芾刻意避开的眼神,既然肯收下他送的戒指,又何必撇清关系呢?安厚宇看过董小姐戴的项链上坠着戒指,那戒指是董小姐还在国外读博士的男朋友送的,安厚宇每每想到他买给米芾的戒指,就很想撩开米芾的衣衫领口看她颈部的项链上是否也坠着他送的戒指,米芾为人含蓄但不含糊,若她不想要的东西,怎么都会物归原主,安厚宇私下翻过米芾打包的所有行李和衣物,也做过最坏打算翻腾过他自己的衣服和他的私人抽屉,都未发现那枚戒指,他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

米芾未再吭声假作默认,却给安厚宇误认为她在思虑再次推脱他过来小房子住的办法。

“你收拾你的,买床的事儿我去解决。”安厚宇不给米芾再说话,转身就下楼梯,他的行李箱就丢在小房子凌乱的客厅角落,安厚宇不信米芾能扔掉他的东西,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敬畏,未必都是坏事儿。

阮荆歌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然真把林浩然推开,力气大到林浩然踉跄着跌坐在别墅客厅的地毯上,他的肩膀磕到旁边摆放着的硕大的假山石盆景上,林浩然疼到闷声出声。阮荆歌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些,她只顾手忙脚乱的拎起背包,背对着林浩然从背包里拿出反反复复响个不停的手机,看都不看就掐断电话,又惶惶然的将手机设置成静音,别墅客厅再次恢复空寂的安静,夜幕的降临掩住很多东西,别墅门外的廊灯渗进来柔和的余光。

林浩然忍痛自地毯上站起,他肩头的衬衫都有刮破,林浩然用手触摸磕疼的肩头,手指尖就蘸到斑斑血迹,他刚要开口说话,就给阮荆歌用各种无声的手势制止。林浩然表情黯然,寥落的走回客厅的沙发,坐在最初他用暖被裹住阮荆歌躺靠的地方,林浩然伤感的触摸布艺沙发上残留两人的缱绻和温暖,眼角瞥见阮荆歌正惶恐不安的窥听着门口的动静。

陈江琪醉醺醺的胡言乱语并未再响起,不知是恍惚离开,还是醉倒在门口。没多会儿,别墅外面似乎响起车子疾驰的声音,又隐约有保安紧张的喊声:陈小姐,你慢点儿开车!

阮荆歌这才略松口气的翻看手机上的几十个未接来电,刚才的电话是钟离打过来的,阮荆歌单是看到手机上钟离的名字就莫名难过,她脸色煞白的倚住墙壁做支撑,虚弱到不堪一击。也许钟离打过不止一个电话,也许有苏昑打来的,也许有米芾打来的,也或许有秘书因工作上的事情打来的,阮荆歌和林浩然在别墅楼上的卧室厮缠大半天,自然听不到放在客厅背包里响着的手机。

“你怕什么?”林浩然自沙发上站起,沉着脸给自己点支烟,冷眼看六神无主的阮荆歌,他肩头的伤处给沙发靠背儿上染上斑斑点点的血迹。

“我早点儿离开你这里不就没事儿了吗?要是钟离知道我这样,他会……”阮荆歌情绪冲动的打住话,她只恨自己未能固守底线,事态就如蝴蝶效应般的失控起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阮荆歌的话在林浩然听来,却是话里有话的埋怨他大半天的痴缠。

“你只知道钟离,嘴里说的心里想的全是钟离这个男人,好像你真爱他似的,荆歌,你真的爱钟离吗?敢不敢问心无愧的跟我发誓你爱半点儿都不爱我林浩然,你最爱的男人是钟离?”林浩然压抑的情绪再次被阮荆歌引爆,他像只被激怒的猎豹,逼近阮荆歌嘶吼着,“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阮荆歌的虚弱和无助就给林浩然的嘶吼硬生生的扯回思绪,她冷冷的看林浩然一眼,拎起背包头不回的往外走。林浩然的怒气更盛,他蛮横的拽住阮荆歌不放。

“还嫌不够乱吗?”阮荆歌愤然甩开林浩然,他要她想他的感受,那林浩然可知她此刻的感受?

“你念念不忘钟离,只是因为你更享受他全身心的爱着你,像个纯粹的奴仆,他是你最安全的退路,好给你的爱情殉葬!我和你的人生早就婊到人神共愤了,还他妈的要贞节牌坊做什么?”林浩然情绪失控到癫狂的吼着阮荆歌,他恨这世界上和阮荆歌有关肌肤之亲的所有男人,更恨钟离能给阮荆歌念念不忘催眠式的记在心思里。

耳光声响后,林浩然捂着被打脸怔怔的看着阮荆歌。阮荆歌这才意识到是她打林浩然的耳光,她的掌心还热辣辣的疼着。

“荆歌……”林浩然癫狂到失控的意识终于被打回来,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刚才说过什么。

阮荆歌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头不回的离开林浩然未开灯的别墅。

阮荆歌打车回到她和钟离吃早餐的路边咖啡厅,直至坐进她自己停在咖啡厅外面的跑车,阮荆歌却依然恍惚。突如其来的很多事儿都猝不及防,阮荆歌就神经质的又看表又看手机又开跑车仪表盘上的时间,她迫切的希望自己记忆里存留的所有意识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有车开进来找停车位,朝阮荆歌的车子晃着车灯询问她是否要开走。阮荆歌这才回过神儿,强作镇定的发动跑车,驶出咖啡厅门口的停车场。

阮荆歌的跑车还未驶进环路主道,就看到被辅路上有逆行的保时捷像喝醉酒般的朝她的跑车冲过来。阮荆歌拼命掉转方向盘,同时又不停的鸣喇叭示意,但保时捷就如中邪般的冲向她的跑车。

砰然的撞击声响后,阮荆歌就给爆出的安全气囊撞到晕眩。阮荆歌勉强移开安全气囊,却发现撞她跑车的保时捷倒开一段距离后,又再次朝她的跑车疾驰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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