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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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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殷念琴醒过来的时候, 距离她重伤昏迷已经过去七天了。

这七天里,她都是靠着药来续命。

其实沧玄宗内谷如之的医术最好,但谷如之和谢邈却更为亲近,因此殷念琴师父转而选择了不如谷如之但在沧玄宗内居于中立的庄凝。

几天下来庄凝带着钟鱼一同照看殷念琴, 但重续筋脉前期的准备工作便很繁琐。

现在七天过去, 庄凝终于等到了平长老将需要的药材全部给齐全。

殷念琴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但她本身就是被吊着续命, 呼吸微弱且平稳, 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的被庄凝和钟鱼发现。

她恍惚着不知今夕何年, 然后听到了钟鱼的声音。

“……现在才送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想治呢。”

那是钟鱼的声音, 一起相处过几日, 这一点殷念琴还是能听出来的。

跟着是另一个更为成熟温和的声音有些严肃地提醒道:“谨言。”

“我知道了师父……但是,这东西和之前说的不对吧?”钟鱼对着所需的材料单一边检查一边眉头慢慢皱起。

“哪儿不对?”正在磨药的庄凝一听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起身走了过去。

“这里,说好的是要极品,但是送来的只是个中品, 还有这个,含蓄草,竟然给换成了碎尘草,虽然是一样的药性, 但是用在这里可不够。”钟鱼说着将手里的单子往桌上一扔,“这哪儿是最看重的小徒弟啊。我看平长老就是不想管了却还要面子, 做出个伪善的样子来恶心人。”

“怎么说话呢?!”

钟鱼闭上了嘴巴, 只在心里翻着白眼。

说不好听点这不就是当婊子还立牌坊吗……不过这种话太难听了, 她也只想想, 实在是说不出口。

“你这张嘴再这么下去迟早惹事。”庄凝点了点了钟鱼, 没办法的摇了摇头, 然后去检查其那些药材。

看了一会儿后庄凝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在都是能用的,虽然药性差了许多,但……也能用吧。”

“那就用这些药治殷念琴啊?”

“当然,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钟鱼摇了摇头,闷不做声。

庄凝见状,看了看钟鱼,见她还是不太开心的样子,便只好说道:“修真界就是这样,许多人到了最后就没有所谓的人情味儿了,至于那些什么感情的……也都忘了,淡了,不在意了。”庄凝上前拍了拍钟鱼的肩膀,“鱼儿,你的性子不适合修真界。我知道你把感情看得重,你也可以这样,但是你要记着,很多人都不是这样的,他们都很吝啬,吝啬到只愿意将心思花在自己身上。”

庄凝停了停,收了那些不太应该这样直白说出来的话。她捡了几味药材,“我去炼制这几味药,你好好看着殷念琴,有什么事就来告诉我。”

钟鱼点了点头,目送庄凝离开。

注意到钟鱼要看过来了,殷念琴便赶紧闭上了眼睛。

钟鱼看了圈室内,最后还是走到了殷念琴的床头坐下。

她无聊的捡起那些药材一件件的看着,查看它们的品质。

看着看着她就忍不住自言自语了起来:“你啊你啊……我还以为你的师父是真疼你呢,现在看来也就这样吧……你看,同一件药材,极品可贵了,但是换做中品那可不过几灵石的价值,还抵不上你师父养着的那些灵兽一天的口食的价值。”

她说着说着,只是抬头随意的一看,就见殷念琴正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

钟鱼吓得“嚯”的一声就要起身,结果直接的往后摔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得她直吸冷气。

殷念琴扯了扯嘴角,像是在嘲讽的笑,但也不知道是在笑钟鱼还是在笑她自己。

钟鱼深呼吸好半天才缓过来。她拍了拍自己胸口,安抚着自己跳动得过快的心跳,然后有些尴尬的说道:“你醒了啊……”其实如果殷念琴还是之前的样貌她是不至于被吓成这样的,但现在的殷念琴整个人都被烧伤了,她的脸也被烧了大半,乍一看去非常可怕。

被这样的人一眨不眨的盯着,钟鱼还做不到没有任何的波动。

而殷念琴根本就没有和钟鱼叙旧的想法。

她张了张嘴试图说话,可以平常的力气,却只能够发出断断续续,非常难听的声音:“……嚯……嚯……吁——”

钟鱼见状忙说道:“你伤了嗓子!别说话了!”

殷念琴却挣扎着摇头,一定要努力的说出声音来:“嘘——嘘弥——呔——”她一边说着,一边努力的用眼神往那些药材的方向示意。

“嘘?嘘弥?”

殷念琴不停的发出这两个音节,钟鱼只能困惑的看着她。

直到过了一会儿钟鱼才恍然大悟:“须弥袋?!!”

殷念琴这才松了一口气的点了点头。

但钟鱼却眨了眨眼,尴尬的说道:“那什么……被你师父拿走了。你的东西、他都带走了。”

殷念琴睁大了眼睛瞪着钟鱼,钟鱼再三保证道:“真的!我这又不会骗你!你要再不信我发誓也行啊。”

殷念琴急促的呼吸着,显然不想相信这件事。

钟鱼差不多猜到了殷念琴的想法了。

钟鱼:“你是不是……想要用须弥袋里的灵石,让我们给你把药材换好一些的?”

殷念琴闭上了眼睛,并不在做声,但看她的模样却知道钟鱼是猜中了的。

钟鱼听说过,殷念琴其实也是个不差钱的主,毕竟她有一个“宠”她的师傅,还有一个不错的师兄,虽然说比不上谢清源,但在沧玄宗显然也是横着走的。

可现在那些得到的却都被收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殷念琴都再没有出声,钟鱼也又重新坐了回去。

然后殷念琴睁开了眼睛,对钟鱼发出了声音:“镜、镜——嘶——”

重复几遍之后,钟鱼确实知道了殷念琴在说些什么。

但是……

“……你现在还没有开始治疗,镜子的话、就……先不要看了吧?”

但殷念琴却依旧反复的努力说着话。

她说话的时候必须要全身一起用力才能够发出那轻而嘶哑的声音,用力到发抖的地步,额头甚至都开始出汗了也不停止。

那瞪大的双眼通红,看起来犹如恶鬼一般可怖。

钟鱼有些被她的这种感觉吓到了。

她只能拿了镜子过去,然后慢慢的递到了殷念琴的面前。

……

那一天,钟鱼见到了殷念琴这一生最为狼狈不堪的一面。

那过去高傲的殷念琴在床上挺着身体想要蜷缩起来,可却无法控制四肢,只能瘫在床上无声的嘶吼痛哭,哭到极致的时候会从气管中挤出尖锐的声音,然后又不停的咳嗽,咳到最后吐出了血糊了满脸,和着眼泪一起,让人看着便忍不住的被她的情绪带动着落泪。

钟鱼赶紧去找了庄凝来,但即便是庄凝,也不忍看到殷念琴这样挺动着身体在床上挣扎着痛哭的模样。

另一边鬼城远处的城镇上也发现了另一件事。

狄远手下的人和江离卿手下的人起了冲突。

并不是一般的冲突,而是直接死了人。

这件事情显然很严重,因为双方都是沧玄宗的人,这样的事情发生便属于同门相残!在沧玄宗是无论如何都不被允许的。

更何况这件事还是发生在有着其他宗门还在,甚至有许多人亲眼目睹的情况下!

“江师兄!江师兄我真的没有!”翁洲不停的摇着头,跪在了江离卿的面前。

在他的旁边是狄远手下广曹的尸体。而除了这些,在他的身边还围绕着其他宗门的人看着沧玄宗的这一出闹剧。

狄远冷着脸将手已经按在了剑鞘上,“江离卿,这样的人你该不会要保吧?”

江离卿看了眼狄远,“急什么,若真是他下的手,我第一个不放过。”

翁洲不住的摇着头,“真的不是、不是……我没有想要杀他。”

狄远走了过去,怒极反笑:“没有想杀他?那他心口的一掌不是你下的手吗?!”

“不是、不是的……是他自己、他自己撞上来的!”

和广曹一起与翁洲几个交手的人愤怒的上前喊道:“狡辩!难道你想说是他想不开要借你的手自杀不成?!”

翁洲身边的人自知理亏,但现在听到他们这么说道便也忍不住的回道:“最开始明明就是你们出的手!我们只是自保而已!如果不是他处处下死手我们怎么可能……”

“闭嘴!”江离卿冷声喝止。

狄远见安静下来了,便说道:“江离卿,你自己的人都已经承认了。我的人处处下死手?可最后怎么死的怎么也是我的人?还是说这要怪他们自己学艺不精了?”

江离卿没有想过包庇,但他觉得这不太对劲,因为他不相信翁洲他们会做出这种事情。

“事情我还需查,更何况你没有资格杀他们。”江离卿看着狄远说道,“就算是他杀的,那也得等他回了宗门,由掌门来决定怎么处置。”

“事情就摆在面前你还要查?呵……好手段,江离卿。”狄远走上前,和江离卿站得极近,就在他的耳旁说道:“果然、你和你那个弟弟一样……都喜欢把拦在自己面前的人解决个干净。”

江离卿抬眼看向身旁,而这时狄远却已经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狄远站在江离卿身后回头看着江离卿,一字一句的说道:“给广曹收尸、好好监视着那个凶手……”

“我倒要看看,你江离卿能查出个什么来。”

说着,狄远抬脚从让开的人群中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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