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窥听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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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淑仪瞧了她片刻,倏然摆了摆手,讽笑道:“罢了罢了,你这种人怕是也入不了傅向沉的眼。”

可盛晚心里已经清楚,陈淑仪必定已经开始谋划如何让傅钦知对傅向沉取而代之,所以傅钦知要娶的太太一定是要能帮助他的,这样才能勉强压傅向沉一头。

离开醉仙居后,盛晚打车去包厢应酬,是简如事先约好的重要客户。

她酒量好,见她喝酒爽快,别人也愿意同她喝,喝到一半的时候电话响了,她朝对方微微示意,拿了手机去外面接电话。

风有些凉,吹在脸上却格外舒服,电话里传来傅向沉清冽毫无温度的声音。

“你在哪里?”

盛晚头有些晕晕的,脚下发软,有些站不稳,于是顺着墙壁蹲下去蜷成一团,淡淡说:“在应酬,傅总找我有事?”

听她的语气似乎有些醉意,傅向沉微微皱眉,“你喝了多少?”

盛晚忽地轻声笑了:“傅总,你一直都这么关心合作伙伴的吗?”

“陪我去个晚宴,地址告诉我,我让林淮去接你。”

“如果我不愿意呢?”

她想起半天才见过陈淑仪,对陈淑仪来说,傅向沉是被放弃的那个,就因为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这些年来他也只能靠着他自己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你觉得你有资格拒绝我?”傅向沉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别忘了你还有求于我。”

盛晚叹了口气,傅向沉现在的确是她们公司的大客户,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她还指望抱上他这条大腿从此走上事业巅峰呢。

她有些赌气似的把地址告诉了他,挂了电话,耳边嗡嗡作响。

正要起身回包厢,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想到沈婉荷母女也会在这里。

盛晚下意识地往墙角缩了缩,她这个位置是个死角,旁边又有一道装饰门做掩护,因此是个绝佳的藏身位置。

沈婉荷和盛安安并没有发现她,还在激烈地讨论其他事情。

盛安安哭丧着声音满口委屈:“妈,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把那个姜漪除掉,她现在和傅向沉走得这么近,傅向沉明显被她迷住了,要是因此变心,盛晚在傅家可就没地位了,到时候被赶出来,咱们盛家所有的努力可全泡汤了。”

沈婉荷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吗?你是怕傅钦知一直纠缠着她,所以才要对付她吧?”

“我才不是担心这件事,爸的心思你也知道,只要盛晚一天是傅向沉的妻子,盛家就一天会得到傅家的庇护,所以盛晚绝不能被傅家退货。”

“你这丫头,尽说些丧气话,盛晚一天是傻子,傅向沉就一天不会退货,傅向沉当初之所以娶她还不是因为傻子好糊弄?对了,给傻子的药千万不能停,否则让她想起一些什么来我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盛晚心脏骤然一停,骤然浑身冰凉,药?她的确每天都在吃药,但那是盛安陆亲自为她准备的补充身体能量的保健品而已,她也只敢吃盛安陆为她准备的东西。

盛安安发胸有成竹道:“放心吧,那些药都是爸亲自给她的,她不是最喜欢爸爸了吗?不会不吃的。”

“那就好,我最近总是心悸,老是做噩梦梦到她知道当初那场火是人为的。”

“嘘。”盛安安警惕地捂住沈婉荷的嘴,“这事儿已经过去了,谁也别再提起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对付姜漪那个狐狸精,盛晚那傻子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沈婉荷母女的声音渐行渐远,盛晚却忽然像是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怎么会这样?按照盛安安所说,难道那药真的有问题?而且还是盛安陆亲自为她准备的?

可她这么听盛安陆的话,坚信谁都有可能害自己,唯独盛安陆不可能,每天乖乖地听话吃药,结果换来的就是这种下场?

浑身紧绷着的一根弦仿佛突然之间便断了,盛晚的手脚冰凉僵硬,像是一个溺水者需要被人拯救。

她狼狈地冲出到了马路边,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给盛安陆。

盛安陆一看是小女儿的电话,立刻关切地问:“晚晚,外公那里玩得怎么样?也该回来了,毕竟才刚刚嫁人,不能离开太久。”

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绝望的笑,盛安陆心里果然一直惦记着她和傅向沉之间的事,生怕傅向沉不要她了盛家再也没有傅向沉的血可以吸。

盛晚酝酿好情绪,又恢复了傻子的语调,“爸、爸爸,晚晚发现你给我的药吃完了,这几天都没有药药吃哦。”

果然,盛安陆紧张得提高了音量:“什么?没有药了怎么不提前跟我说?药不能断,否则就没有疗效了。”

盛晚险些握不住手机,装得可怜巴巴,“爸爸好凶,晚晚不知道这个药这么重要,还以为不用非要吃。”

“晚晚,爸爸是不会害你的,既然要吃药就说明你需要,乖,先听话回来,医生说药不能断太久,爸爸现在就派人去接你?”

“不用了爸爸,外公说他会派人送我回来的,外公在叫我了,我先挂了。”

收线之后,她忽然像是完全没有了灵魂,眼前的世界都逐渐模糊了。

盛安陆那么紧张的语气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他在怕什么?为什么那么怕她不吃药?

连自己信任的父亲都这么对自己,她还能再继续相信谁?

天空忽然乌云密布,没多久,下起了倾盆大雨。

盛晚站在雨里没动,浑身都被雨淋湿了,心里凄凉无比,从未觉得这么冷过。

马路的另一边,林淮停好车,余光瞥见站在雨里的盛晚,低声对后座的傅向沉说道:“傅总,那不是姜小姐吗?”

傅向沉看向雨帘斑驳的车窗外,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雨里,浑身都湿透了,衣服和头发紧紧地贴在身上。

雨水顺着她的发顶流下,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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